衛建國是從一年半前粵東省北部山區調到粵海縣任縣委書記的,當時走的是省委組織部一個副部長的路子,可是也該著衛建國背運,他剛接到調令到省委組織部去報到,這個副部長就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躺在醫院靠呼吸機維持生活。雖然說這件事情並沒有影響衛建國擔任粵海縣縣委書記,但是衛建國本來指望著副部長幫他在海州市幾位主要領導之間牽線搭橋的願望卻落空了。人在人情在啊,現在這個副部長雖然說從物質上來講還在,但是從精神層次來講,他的影響力早以前煙消雲散了。衛建國眼巴巴地從粵北山區來到玉江三角洲的海州市,轉眼就變成了一個孤苦伶仃的主兒,成了麻將中的十三不靠,是誰也靠不上了。
偏偏粵海縣情況比較特殊,這裡多數都是土生土長提拔上來的,非常排外。無論本地幹部勢力之間傾軋得多麼厲害,但是一旦本地幹部和外來的幹部發生什麼利益衝突,本地勢力之間會立即停止傾軋,團結起來一直對外。
衛建國到達粵海縣後,就立刻感受到了粵海縣幹部這個顯著特點,沒少受到本地幹部的排擠。粵海縣縣長是從省裡空降下來的幹部,在粵海縣也頂不住本地幹部的壓力,在衛建國調過來一年之後,這個縣長找了一個關係,撤退回省裡去了。
衛建國卻沒有縣長那麼幸運。他的後臺倒了之後,已經成了十三不靠,想學縣長調到省裡沒有門路。他如果要離開粵海縣縣委書記的崗位,只能調到海州市去。可是以他和海州市主要領導之間不鹹不淡地關係,最多隻能平調到一個清水衙門去擔任一把手,與其這樣。還不如留在粵海。雖然說話不怎麼管用,但是最起碼在經濟上不會吃虧。
有一句老話,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好士兵。人都是有權力慾望的,更何況衛建國是堂堂縣委書記,粵海縣名正言順的班長?雖然經濟上實惠沒有少撈,可是內心地權力慾望沒有得到滿足,又如何能甘心呢?所以雖然表面上看起來,衛建國嗯嗯啊啊、裝聾作啞地充當個擺設,任黨群副書記書記段志魁、政法副書記錢雲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地在粵海縣為所欲為。可是在衛建國內心深處埋藏著強烈的慾望,他時刻在覬覦著粵海縣的局勢,小心地觀察著、分析著。不放過任何一絲一毫可能翻身的機會。一旦機會來臨,衛建國是絕對要行動,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把這一年半來在錢雲楓、段志魁那裡受到的窩囊氣都傾瀉出來。
粵海縣本地幹部勢力之間也並不是鐵板一塊,他們之間也是相互傾軋,其中分別以分管黨群工作地副書記段志魁和分管政法的副書記錢雲楓為中心形成了兩大勢力,從粵海縣目前的局勢來看,分管政法的副書記錢雲楓稍微佔據了上風,壓過了黨群副書記段志魁的風頭。幾個月前。粵海縣縣長準備回省裡時,錢雲楓和段志魁兩人之間為爭奪粵海縣縣長就展開了一場惡鬥,最後,錢雲楓佔據了上風,取得了海州市領導的支援,被作為粵海縣縣長的人選上報的省委組織部,可是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省委組織部並沒有採納海州市推薦上來地人選。一匹黑馬殺了出來,中原省一個叫做趙長風的幹部以東西部幹部大交流的名義被任命為粵海縣縣長。錢雲楓雖然有所不甘。去找了海州市領導訴苦,但是木已成舟,海州市領導面對著東西部幹部大交流地帽子,也不敢硬抗。
趙長風調來粵海,錢雲楓不爽,段志魁卻暗爽。雖然說在粵海縣官場有一句口號,叫做本地幹部團結起來一致對外,但是那也是有條件的。就是本地幹部地位基本上一致,大家都是平等的。這樣才能有團結起來對外的基礎。否則一方地位高一方地位低。那就不叫做團結起來一致對外了,要叫做從屬關係。叫做服從上級的指示,團結在領導的周圍,一致對外。
段志魁和錢雲楓都是地道的本土幹部,都是從普通的鄉鎮幹部做一起,副鄉長、鄉長、鄉黨委書記、副縣長,一步一個腳印的升上來地。兩個人年齡相仿,經歷相仿,地位又差不多一樣,在粵海縣經營多年,身邊都圍了一幫鐵桿追隨者,是粵海縣不容小覷的兩股勢力。前面之所以能夠聯合起來,就是因為面對著縣長、縣委書記這樣空降幹部、外地幹部,本地幹部團結起來能夠爭奪到更大的利益。假如現在錢雲楓升任為粵海縣縣長,那地位就高於段志魁,那還需要和段志魁之間聯合嗎?恐怕對段志魁的人馬更多的是打壓,以為錢雲楓的嫡系人馬爭取更大的利益吧?更何況段志魁還和錢雲楓競爭過縣長,現在錢雲楓得勢了,能不秋後算賬嗎?
現在錢雲楓栽了個跟頭,又回到了和段志魁平起平坐的地位了,段志魁心中當然暗爽段志魁明白,經過和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