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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寂夜孤影,一鉤新月淡如霜。

“小唯,我葵水從重陽後就一直沒來,你說我是不是有了?”楚雲熙泡在浴桶內笑著問身後的小唯,重見的喜悅過後,看到她全身的傷痕,小唯便一直沉默不語,安靜而小心的幫她清洗。

小唯正在她身後幫她梳洗長髮,聽到這話,拿著玉梳的手便頓住了,看著楚雲熙背上那長長的一道傷痕,從左肩斜劃到右腰,傷口結了層痂,在削瘦的背上更顯得格外猙獰。小唯紅著眼,鼻子有些堵的說:“師父說的是有什麼?”

“有孩子啊,笨!”楚雲熙回頭對小唯說道,很歡快的語氣,在看到小唯忍著眼淚的樣子時,又笑著溫言勸慰道:“你被人騙走能平安回來,我被刺客刺殺也平安無事,還哭什麼?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

小唯看著楚雲熙淺淺的笑,微鎖的眉,蒼白無血的臉說道:“我沒有哭,師父說重陽之後?重陽後您吃了‘相思索’,會不會是那個原因?師父現在身體虛弱,以清淡的補補,對眼睛也有好處,師父現在的身體真的須要好好調養,不然很難恢復如初。”小唯說著眼淚還是落了下來,無聲的落在楚雲熙的背上。楚雲熙嘆了口氣,彎起嘴角笑的無奈而苦澀,也沒有回頭,仰著頭,任小唯給她洗淨身上的汙濁,輕撫她身上的道道傷疤。

楚雲熙就像個弄髒的破娃娃,經小唯清洗抹藥包扎,恢復乾乾淨淨清爽整潔的模樣時,時辰已近半夜三更,冬日雖晝短夜長,但忙碌的出了薄汗的小唯再冒寒風回去對身體也不好,楚雲熙便對小唯說道“小唯,今有些晩了,你在這和我一起歇息吧,明天祭拜表哥後你跟著我一起離開京城。”楚雲熙並沒有告訴小唯她們離京做什麼。楚雲熙心中盤算,以易容術讓小唯遠離她身邊,離開她離開所有人的視線,至少不會落的如蕭逸臣一樣的下場,小唯是傳承楚家醫術的希望,自已絕不能讓她出事。

小唯愣了愣,點了點頭,仔細的替楚雲熙又診了診脈才問:“長公主不計較師父身份的事?她會讓師父輕易離京嗎?華夫人九月底帶著一隊御林軍和家將強闖皇宮,被長公主帶著京衛營給打敗後逃去了邊境,師父你的另一半解藥怎麼辦?還有那天早上來找我的那人,雖不是師父身邊的人,但小唯在駙馬府也見過數次,而且他也只是綁著我蒙了我的眼睛,不讓我說話和行動,並沒傷我,是管車的下人在馬車內找到我的,回來後便再見不到那人了。而且誰能指使人在駙馬府內行刺師父?師父身邊一直跟著的暗衛那時去哪了?這整件事實在太蹊蹺了,長公主為什麼不派人去查?而且還故意隱瞞您受傷的訊息,更不許任何人去看您,她把您折磨成這樣,現在又怎會輕易讓您走呢?而且您的身體現在不能再奔波勞累了。”

楚雲熙沒有回答小唯一連串的問題,打了個哈欠疲憊的躺在柔軟的床上,果然還是高床軟臥好,楚雲熙舒服的嘆息一聲,笑著對還呆站著的小唯說:“小唯,你別問了,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頭疼好累,你也過來睡吧,你睡裡面,有事等明天再說。”

“師父,我只是心裡有些不安,怕再出什麼事情……”小唯跪坐在床旁的腳踏上,看著楚雲熙己半瞌眼睛半睡半醒的樣子,語氣更輕了些:“師父的眼睛能好真好。”

楚雲熙突然出聲說道:“小唯,你現在是我唯一能親近能信任的人,我不會讓你出事的,其他的別想太多,快睡吧。”楚雲熙的眼睛並沒有睜開,語氣平靜堅定帶著嚴肅和認真。

小唯愣住,想說自己並非是擔憂自己,自從眼前的人看不見後,自己每天每時每刻都在為其擔心,可又無能為力,這種感覺,不止是擔心,更是一種牽掛,怕眼前的人突然離去,就此消失不見,只剩自己一人,漂零在這塵世。小唯也想說,匆匆看過無數風景,接觸過不少人,最喜歡的還是陪在眼前這人身邊,離開了她到任何地方都是流浪。雖然自己哪怕什麼都幫不了她,但只要她願意讓她留下來陪伴身邊,就這樣一輩子自己也不會嫌長,心甘情願的陪著。只要陪伴在這人身邊,自己的心就安了下來,這種感覺無人能夠傾訴,也不敢去告訴任何人,連眼前的人也莫名的覺得不能讓她知道,明明知道這份心思不該,也許一生也只能將這份心思深藏心底,有情是世上最難捉摸的東西,每個人心中都有顆種子,遇到了那個能讓它破土而出的人,瞬間便能長成參天大樹,每個枝芽每片樹葉都是那人的笑,那人的話,那人的影,枝繁葉茂,紮根心底。

“師父,小唯不離開你你也不要離開小唯好不好?”小唯輕輕低喃,楚雲熙己經睡去,只是仍舊雙眉緊鎖,睡的並不安穩。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