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口氣。
下一瞬間,他將純陽真火注入了寶劍,明淨如水的寶劍剎那間變得通紅,更有一道豔麗的金紅色劍芒伴隨著滾滾熱浪延伸出去,將三尺青鋒化成了五尺長刃。
“當心箭矢。”沈毅並非婆婆媽媽的人,只是叮囑了一句就率先衝向了敵陣,吳解惡狠狠地笑了一聲,緊隨其後。
這倆人一個是先天高手,一個剛剛打死了先天高手,二人聯手,就算是千軍萬馬也能殺個七進七出,順便斬個大將奪個軍旗什麼的。此刻對手只是區區三百餘人,那還不是猶如砍瓜切菜一般!
看著二人氣勢洶洶逼來,領頭的那個可能是軍官的人並不驚惶,反而仰起頭來,朝著山崖上大喊:“動手!”
他只喊了一聲,就被沈毅的劍氣隔斷了喉嚨。而他的喊聲,則猶如石沉大海一般,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埋伏在山崖上的一百名弓箭手,早在夜裡就變成了一百具冰冷乾癟的屍體。
他們的確很勇敢,毫不畏懼地爬上陡峭的山崖,不顧寒冷的守候在冰冷的山崖上埋伏。可他們的勇敢毫無意義,因為他們根本看不到身為鬼魂的杜若。
一百名弓箭手在不知不覺之中就被無聲無息地被吸乾了鮮血和生氣,甚至都沒能發出半點慘叫。
在確定無法得到弓箭手支援,而且正副首領都已經死去的情況下,這些士兵們並沒有潰散逃跑,反而發動了進攻。
重甲的長槍兵,輕裝的騎兵,不顧一切地衝過來。雖然大多數都死在了沈毅和吳解的手下,但終究還是有一部分衝進了車隊,和車隊眾人廝殺成一團。
兵器碰撞的響聲和人們戰鬥時的吼聲連成一片,夾雜著戰馬的嘶鳴和垂死的慘叫,宛若令人毛骨悚然的修羅場。
漸漸的,各種響聲次第消失,戰場上慢慢恢復了安靜,只剩下戰馬不安的響鼻和人們辛勞之後粗重的呼吸,在寒風中慢慢消散。
“這群趕著投胎的夯貨!把糧食弄溼了不少啊!”關雄氣呼呼地看著那些被鮮血染紅的糧車,怒氣幾乎要從鼻子裡面噴出來。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得用一隻手捂著肚子,防止腸子從傷口裡面流出來。
“曬曬就好沒太陽的話吹吹應該也可以,這幾天天氣挺乾的。”臉上多了一條可怕傷口的徐海用白布將右臂紮好,深可見骨的重傷不能令他有絲毫動容,“辛苦大家了!不過我們還得儘快趕路,稍稍休息一會兒就要出發。”
“明白!”
“放心吧!”
“這種小事,不在話下!”
回應聲此起彼伏,卻顯得有點稀稀拉拉。
出發時接近二百人的車隊,已經少了五十多人,更有至少三十人傷勢嚴重到無法長途跋涉,加上需要留下來照顧傷員的人,整個車隊只怕要減少一半的人手!
“真是見鬼!賑個災而已,怎麼會惹出這種事情來!”關雄不滿地嘟嚷著,坐在地上倚著馬車喘氣,“老徐啊,我恐怕是沒辦法跟你們一起上路了。真是丟臉哪!”
“放心吧,有沈大俠和吳少俠同行,不會有什麼大事的。”徐海臉上的傷口讓他的笑容顯得有些猙獰,“這次真的多虧了吳少俠!要不是他的話”
眾人聞言都暗暗點頭,這次車隊能夠化險為夷,吳解是當之無愧的最大功臣!
先不說他用神秘的功夫幫沈毅突破到先天境界這件關鍵的大事,也不說他力斃衛疏的神勇,光是他剛才拿出來的那些藥就至關重要。
如果沒有那些品質絕佳的藥物,只怕車隊裡面一半以上的傷員都會失去行動能力,更會有至少二十人傷重而亡。而他的那些藥物,不少識貨的人都看得暗暗咋舌。
上品金瘡藥價格昂貴,整個車隊裡面只有沈毅才準備了一點,連關雄和徐海這兩位朝廷命官都捨不得購置。至於參血丸那種一顆藥丸抵得一錠黃金的寶貝,就算最見多識廣的人也沒見過實物,只是耳聞而已。
這兩種藥物的效果的確對得起它們的價格,車隊眾人僅僅休息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傷勢不嚴重的就已經恢復得差不多,可以繼續出發了。
在這段時間裡面,吳解等沒有受傷的人忙著在地上挖坑,整理車隊戰死諸人的遺物,然後火化屍體,將一包包骨灰好生安葬。
至於那群來歷不明計程車兵們,為了防止引起瘟疫,他們的屍體也要火化,不過火化之後的殘骸就隨便埋了——這個世界可沒有什麼“人道主義關懷”的說法。
數十份骨灰都被埋在一片筆直的山崖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