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解遠遠看著,微笑點頭,然後拍了拍荷斯塔的肩膀,低聲說:“過去吧。”
荷斯塔一愣,轉頭看去,卻已經不見了他的蹤跡。
這黃衣少年猶豫了一下,看著正在屋內肅然訓話的安子清,露出了幾分膽怯之色。但他終於還是克服了自己的畏懼和猶豫心理,壯著膽子走了過去。
“又是一個透過了考驗的嗎很好!”安子清早已得到吳解的傳音提示,掃了荷斯塔一眼,便讓他找個桌子坐下,和眾人一樣讀書。
“我給你們十天的時間,如果十天裡面始終一無所得,那就表示你們的確不適合我們的道路。”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彷彿雷霆的震撼之力,在書屋裡面迴盪,“就這樣吧,十天之後再見。”
說完,他便隱去身影,化作一道遁光離開,只留下書屋裡面十餘位求仙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他們突然間就回過神來,急急忙忙翻開面前的書冊,仔細觀看起來。
這可是關係到他們能不能真正踏入仙門的東西,要抓緊每一點時間認真學習才行!
荷斯塔也不例外,拿起自己面前的那本《天真論》仔細研讀。
他讀了片刻,便放下了書,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咦?這小傢伙居然已經看出名堂來了嗎?”隱身觀察的安子清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可能吧!我看他一點基礎都沒有啊!”
他驚訝得有理,因為即是在天才輩出的青羊觀,能夠用這麼短的時間就研讀《天真論》而有所得的,也少之又少。
最近這二三百年,能做到這種事情的只有一個就是吳解。
“大師兄,這孩子是什麼來歷?也太天才了一點吧!”他忍不住對吳解說,“總不能因為他是你送來的,就跟你一樣天才吧!”
吳解笑了:“這孩子是來到九州的西域人,父母都是修士。雖然道路和我們不一樣,但所謂萬法同源,或許他的父母已經給他打下了一定的基礎吧。”
“我看他一點法力都沒有,不像是有基礎的樣子啊。”安子清搖搖頭,“你看那幾個有基礎的,比方說那個墨小閒,拿著天真論愁眉苦臉,明顯是一點都沒看懂;再比方說那個自有才,一邊看一邊摸耳撓腮,應該正介於懂和不懂之間這才是正常情況。可這孩子只瞄了一眼!你看到了嗎?他只瞄了一眼啊!”
說到這裡,他不禁有些激動:“難道說本門如今正值氣運鼎盛,所以絕世天才一個接著一個嗎?這可是太好了!”
安子清並不擔心荷斯塔可能心術不正,在他看來,這孩子既然得到了大師兄的認可,就算不是心姓純良之輩,也必定屬於那種在大是大非上能夠拿捏得住的明智之士。所以相對於心姓,他更加在乎的是荷斯塔的資質。
眼看荷斯塔資質如此驚人,簡直只能用“逆天”二字形容,他真是又驚又喜。驚訝,是因為這黃衣少年的表現實在太出色;喜悅,則是展望這孩子的將來。
“我要回山去稟報掌門真人”他自言自語,然後向吳解匆匆道別,便化作一道遁光,朝著青羊山飛去。
吳解並沒有阻攔,也沒有告訴他荷斯塔的來歷和奇異之處。他覺得,與其讓這孩子受到過分的矚目,還不如將那秘密藏在心中。
掌門真人之所以只叫了兩位長老和自己去商量這事,大概也是這個意思吧
他站在窗外,遠遠地注視著又拿起書來仔細研讀的荷斯塔,再看看另外幾個受到自己關注的求仙者,忍不住微笑起來。
墨小閒依然還在愁眉苦臉,想必還沒有能夠有所領悟,吳解感覺到他的氣息有點混亂,看來已經陷入了煩躁之中,今天怕是不會有什麼收穫了。
自有才的氣息依然穩定,可見他雖然還沒有能夠看懂天真論,但卻依然保持著良好的心態。或者說,他依然對自己充滿信心,只要懷著這種信心,情況就不會太糟。
熊炯眉頭緊鎖,牙齒輕輕地咬著嘴唇,正在苦苦思索。他大概也正處於懂和不懂之間,但相對於野路子出身、文化不夠的自有才,出身皇家飽讀詩書的他在讀書方面的確是有優勢的,應該能夠比自有才更早地領悟。
雖然修仙成功與否,和求仙者本身的文化水平並沒有必然的聯絡,但學習典籍和秘法,卻都是需要一定文化功底的。吳解他們之中,有一位叫朱三七的師弟就是因為缺乏文化,入門的時候非常吃虧,足足花了三四年的時間才踏入道途。
後來這位朱師弟痛定思痛,隱姓埋名去人間讀私塾,輾轉了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