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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復舊日之容,但塵垢中的寶瓶依舊影射皓空之月,蛛網下的金鐸始終聲傳海上之風。”彎梯兩旁緊閉的朱窗和生鏽的鐵門森暗的像牢籠,但鐵門巧雕鳳舞花,朱窗妙造龍繞霧,每層門窗上掛著碧燦燦的綠灼灼的有塵無火的琉璃燈,每層彎梯旁都有向外伸出的亮晶晶的積垢飛蟲的白玉闌。塔頂的四隻畫簷底下各有兩間地窖似的儲存室,裡面堆滿各式各類的珠寶和各種各樣的書籍。修羅玫瑰掙脫林燁康的懷抱道:“你瞧東南三十里外有座民生凋敝、百業荒涼的古鎮。”林燁康順著她的目光抬眼望去道:“六街關戶牖,三市閉門庭。寒風四面襲,萬家燈火冷。你瞧瞧你們魔界裡裡外外透著淒冷幽森之氣,跟我們祥雲繚繞、瑞霞繽紛、鮮花飛舞、瓔珞飄灑的天界沒法比。”

修羅玫瑰轉眼瞥視他道:“跟喧喧嚷嚷、繁華似錦的紅塵也沒法比。我們前往紅塵後便隱於青山綠水之間、花林芝海之傍,每日釣船匿樹底、耕犁藏草叢、樵夫柯斧歇,惟聽唷唷學童誦書聲。”林燁康咽口唾沫道:“世外桃源、洞天福地中的居民也需耕織,我們每日遊閒懶惰的生活非活活餓死不可!”拍拍腦門道:“忘了你是仙子可以吃蒼松古柏、鮮花綠草度日!”

修羅玫瑰眼中含愁道:“紅塵佳麗千嬌百媚、豔麗娉婷、妖嬈婀娜,我怕你薄情寡恩將我忘得乾乾淨淨。”銅蓋鐵額戴寶盔、紫纓飄焰裹金甲的魔將現身當空道:“你們若想苟且偷生便隨我去向魔後孃娘請罪,不然定讓你們粉身碎骨、魂飛魄散。”鐵拳緊握的林燁康兩眼掣電輝輝道:“狂言妄語!”魔將扔出兩隻雪白鋒利的銀鉤抓向修羅玫瑰,林燁康右掌五爪相迎將他的兩隻銀鉤撕成碎塊,即刻臂撒晶輝灼灼的碎塊驟生密密麻麻的鑿齒,咬得魔將身上未有絲縫的金甲千洞百孔,扯得腰間瑩華燦燦的龍絛狀呈浪濤式寶帶。魔將高舉明晃晃的鋼刀嘿嘿冷哼道:“你有膽量便跟我決戰三千回合!”林燁康掌風拂過兩鬢、飛出潔瑩瑩的玉霞似鋪雪當頭罩向魔將,威武偉岸的英雄之姿三界罕有,聲似雷霆震怒道:“像你這種天生卑賤狂妄之輩天地乾坤稀有,你的銅蓋鐵腦在我劍下軟如西瓜柿子、鳥卵豆丸。”凝掌氣作紫劍似朱蟒襲林霧騰騰,樹稍枝尖雲氣重重霞蕩蕩,葉花飄搖浪滔滔。魔將刀劈滔滔銀浪和滾滾玉波如黑龍出海煙靄靄,將古塔內的玳瑁屏翡翠簾打得粉碎,也將珊瑚樹琥珀葉震得凋零。

林燁康掌拍八卦陣打得魔將唰梭梭的旋轉三百六十圈方站定,惱羞成怒的魔將指揮妖魔鬼怪和魑魅魍魎攢攢簇簇守四門,牛鬼蛇神同虎狼精靈密密麻麻鎮八宮。斑斕猛虎作先鋒浩浩蕩蕩地殺向林燁康跟修羅玫瑰,林燁康橫劍斬下斑斕猛虎的腦袋並將先鋒副將白麵雄彪戳得前胸通後背。搖旗吶喊的伶俐狐狸被血腥殺戮的林燁康嚇得骨酥腿軟,敲鑼打鼓的丫杈角鹿和傳令下書的白翅雪鶴對他五體投地、頂禮膜拜。千尺雪蟒圍繞古塔轉,萬丈白蛇橫佔古塔的四條出口。塔下蒼狼狂嚎喚食伴,花豹猖獗尋勁敵。搖旗擂鼓的山精和巡視圍塔的妖怪持槍握劍排陣勢,揉麵做買賣的狡兔與挑擔幹營生的野豬也掄斧執劍列戰陣。林燁康手中的紫劍由六六三十六生出七七四十九、瞬間化生八八六十四,紫劍雲間任翻騰,吼吼哮哮間噴雲吐霧天地暗,風起雲湧乾坤昏。千尺雪蟒、萬丈白蛇及蒼狼花豹皆喪命,角鹿雪鶴、山精妖怪和狡兔野豬俱身亡。林燁康削下魔將首級道:“魔後賤婢總是想方設法逼我殺她的爪牙。”

當空的月華瞬間變成縹緲的瑞霞世界,清風中紅葉飄落,塔下蒼松色新。枝枝葉葉的怪樹像嶺上的寒梅破玉而出,湖面上的冰塊將垂柳的翠鬢鑲於冰間。淡雲映枯草,林燁康滿目寒光似冷空欲飛雪、陰森森的透骨冷。“我原對魔後賤奴推崇備至,奉若神明,豈料她統治的世界時明時暗、時寒時暖,明暗同現、冷熱同存,古怪的氣候和蹊蹺的環境跟魔後賤婢的品德貞性有關。”修羅玫瑰妙眸斜視他道:“魔後孃娘乃魔界之後原是神明,何須薄情寡愛狼心狗肺的你對她奉如神明?”林燁康隱隱生氣道:“我薄情寡愛,我狼心狗肺,你若留戀你的魔後孃娘便返回魔龍城繼續做她的鷹犬。我們日後以鴛鴦錦箋聯絡。”修羅玫瑰氣得淚眼汪汪嘟嘴道:“你忘恩負義!”林燁康摟住她的纖腰躍上雲端往西飛逃,身後巍巍古塔轟轟隆隆毀成廢墟。修羅玫瑰花顏驟黯道:“我陪你前往紅塵守護英明神武、仁善睿智的炎鳳王子。”

林燁康牽她的手奔往幻界之門道:“紅塵中酒樓茶坊語聲喧,歌館樂鋪高掛簾。萬戶千門生意隆,六街三市財源盛。買金販帛商似蟻,奪利爭名惟因錢。風調雨順百姓喜,河清海晏太平年。”半空傳下噼噼啪啪的炸響,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