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鬱子謙懷裡,聽著他的聲音響在她的頭頂上方,感受著他胸腔傳來的共鳴,時薇在想,她好像聽到了他的心跳,但是她卻不知道,那到底是真的,還是依舊是一場瑰麗的夢。是否夢醒之後,她還是要做回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虛幻地遊走在失去了夢中白馬王子的殘酷現實中,獨自看著被美夢戳出的血淋淋的傷口,顧影自憐。
但她卻是激動的,因為她是個好騙的人。當年如此,現在亦如此。因為她聽見自己的心在說:再給他一次機會吧,跟他走吧,接受他吧,因為你還愛他。
差一點就含淚點頭的時薇突然頓住,她還愛他?那他呢?他到底是愛她?還是喜歡她?還是僅僅對她有感覺、感興趣、好奇心未泯?或者說得再殘忍一點,他是否僅僅是厭倦了小百合的嬌嫩,想要重溫帶刺玫瑰的刺激快感?
☆、29 同居包養
時薇並不否認自己是個有故事的女人;而有故事的女人所擅長的;就是避免在感情的世界裡;再一次發生事故。
因此她想,“她愛他”絕不可以成為她的軟肋。就因為她愛他;所以她就可以無條件地給他機會?就因為她愛他;所以他犯了錯可以不悔過不改正;她就可以聖母一樣地赦免了他?如果到了最後,被騙的人、受傷害的人還是自己;她該怎麼辦?
這不是言情劇,男主角幾句深情款款的表白就可以冰釋前嫌和好如初;她也不再是貪戀男色和沉迷於鬱子謙毒中的小女生。她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一個因為前夫和其他女人的瓜葛而獨自受了兩年苦的可憐女人。
時薇從鬱子謙的懷裡撤出來;她調整了一下坐姿,恢復了一貫的淡定神色,“可是你忘了嗎?我們已經離婚了。”
鬱子謙輕勾唇,“我沒忘。不過你也不要忘了,你還愛我。”他說得自信又欠扁,聽得時薇直想用巴掌伺候他那張笑得俊美無瑕的臉。
時薇深吸口氣,被他攪亂的心跳這回徹底恢復平靜,她終於敢直視他的眼,惡狠狠地說::“我不可能再愛你,你不要自作多情。”
“哦?真的?”鬱子謙眸露好奇,“那就是說,不論我們的交集有多麼大,你都不會再對我動心?”
時薇默默別過臉,她要的不是她動心,她要的是他動心——動真心,動真情。他要讓她相信他對她還是很愛很愛的,更要讓她知道,他當真如當年送她項鍊時說的一樣,她是他的唯一。
時薇的沉默在鬱子謙看來卻是預設了那句她不會再對他動心的話,這對鬱子謙來說等同於當頭棒喝,他怎麼也料不到,他的前妻真的已經放下過去重新開始了,或者說,她說她愛上的Versace,真的是一個隱藏在暗處的強勁敵手。
頓覺威脅感十足的鬱子謙瞬時眯了眯眼,他絕對不允許就快要吃進嘴的鴨子被人搶走,更不允許自己留給其他男人太多機會——
鬱子謙清咳一聲,板了板臉,一本正經道:“既然你這麼說,那事情就好辦了——我們同居吧。”
“啊?”時薇一愣,瞬間將大惑不解的神色表露在臉上,她覺得她定是幻聽了,要麼就是他在講笑話。
鬱子謙調整了一下坐姿,又往靠進時薇的地方挪了挪,“我是說,既然你不會對我動心,那我們不如同居,這樣可以為你節省一筆不小的開支。
我算了一下,你現在的房子租出去的話,一年最少可以拿到六萬。而且你過來住的話,水電費伙食費全我包,這樣一年下來至少能省一兩萬。
薇薇,你好好想想,我們同居,你一點虧也吃不了,反倒一年能省下七八萬的開支,何樂不為呢?”
鬱子謙說的一板一眼正經八百,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時薇眨了眨眼,伸手覆上鬱子謙的額頭——
沒燒啊
鬱子謙有些無奈地拿下時薇貼在自己腦門上的手,緊緊地握在掌心,誠懇又誠摯地說:“薇薇,我是真的為你好,早一天還清欠公司的債務,早一點解脫,你說是吧?”
時薇緊盯著鬱子謙的眼看了不下一分鐘,最後,就在鬱子謙快要被時薇盯得渾身瘙癢彆扭又難耐的時候,她終於再度開口:“你想包‘養我?”時薇聲色很平穩,一點也不像內心剛掀過大波瀾的樣子。
鬱子謙一怔,包,包養?他皺了皺眉,想想也是,單純從這種包吃包住的行為上來看,他的確是在包養她。
不過鬱子謙卻搖了搖頭,努力將黑的擰成白的,“不對,這不是包養,我只是在行善而已,你不要玷汙了一顆神聖純潔的心。”頓了頓,鬱子謙繼續裝白蓮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