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準備回宿舍,想辦法安排雪鳳的住處,然後查詢雪鳳身份資訊呢,卻被隊長叫住了。
“薛郎,十五天四十九趟無事故,趟數車隊第一,乾的不錯。”
薛郎憨厚的笑了笑說道:“沒啥的亮哥。”
孫忠亮擺了擺手說道:“車隊下個月準備接兩臺歐曼,你一會把水放了,車入庫,鑰匙交到出納那裡,帶薪休假七天等著接新車。”
接新車,薛郎並沒有什麼欣喜,遲疑了下說道:“亮哥,我沒本……”
“沒事,本幾天就辦下來了,錢車隊出,你就別管了。”
孫忠亮頓了下,接著說道:“另外,四十趟以上的獎勵五百,三十以上的獎勵三百,剩餘的一百,不會餐了。你是五百,交鑰匙的時候一塊領了吧,回去洗個澡,都餿了。”
見沒有迴旋餘地,薛郎點頭道:“好,亮哥,我去停車……”
放水的時候,雪鳳好奇的看著車庫內的暖氣和地溝,一邊溜達一邊說道:“你們隊長挺不錯啊。”
“恩,對我們都挺夠意思的。”
看出薛郎情緒似乎不高,雪鳳站住腳問道:“你好像不願意接新車啊。”
薛郎搖了搖頭說道:“新車跑長途多,除了配貨捎腳能有點外快,修車加油都不能弄得太多,沿途平道居多,油也省不了多少,就算一天一百二的補助,也不比外勤短途掙的多,就是看著牛逼。”
“你好像很喜歡賺錢啊,那怎麼不自己幹?”
薛郎白了雪鳳一眼,“一個月弄好了一兩萬,我想不出在沒有資金的情況下,能有比這掙得多的活。”
雪鳳聽完,沉吟了下說道:“外勤短途,餐補四十,提成十塊一噸,一趟一百多,加上你一天差不多剩一箱油,還有修車千把塊的報銷,加起來差不多半個月兩萬左右,沒有資本投入的確不算少了。”
薛郎沒理會雪鳳算的帳,在水箱的水流盡後說道:“既然放假七天,一會你買點換洗的,去澡堂子洗個澡,跟我回家看看我爺爺,暫時跟我爺爺住幾天,以後我上班,你總不能寸步不離,這畢竟是單位。”
“好吧……”
雪鳳極為不情願,但也知道薛郎說的是實情。
薛郎給雪鳳買了個手機,匆匆洗了個澡,扔下還在女浴室的雪鳳,進了網咖。
可一番查詢,最後侵入車牌所屬的單位,發現居然是一個出租公司。浙c牌照的帕薩特租車人資訊不詳,手機也不是實名註冊,且已關機。另一臺浙a的4500情況同樣。
追殺的人沒有任何資訊,被追殺的人也沒有,搞什麼?
薛郎這會有點後悔手太快了,留下個活口問問,也不至於弄個包袱揹著。
可當時就沒打算留活口,哪裡會想到還有個麻煩?
雖然自認技術不錯,可他不可能侵入公。安系。統比對照片。一個是防火牆級別高,再一個網咖的破電腦根本就幹不了這技術活。
正鬱悶呢,雪鳳的電話到了……
回家的路上很安靜,除了雪鳳刮掉車窗的霜,好奇的透過玻璃看著路邊飛掠的磚瓦房、山巒,樹木,倆人基本沒怎麼說話。
在朝陽下了客車,薛郎僱了輛212,一路進了大山。
看著樹木越來越密集,半小時後,雪鳳終於憋不住了問道:“你怎麼住山裡啊?”
“恩。”
薛郎收回看向前方的目光,說道:“我爺爺住山裡,那裡叫窮八家,我也是在山裡長大的。”
“山裡長大?聽著都好玩,那裡有學校嗎?”
“沒有,距離最近的學校就是剛下車的地方。”
“好遠啊!”
雪鳳眨巴了眨巴眼睛,好奇的問道:“那你都是怎麼上學的?也是僱車嗎?”
上學……
薛郎的眼睛虛了起來。
司機接過話頭說道:“上學?窮八家距離朝陽四十三公里,這幾年採伐留下的道路冬天還可以通車道附近,以前就是羊腸小道,出來進去都是靠走。”
“啊?!”
雪鳳長長的睫毛呼煽著,不敢置信的盯著薛郎:“那你沒上過學?”
薛郎笑了笑:“算是吧。”
得到肯定回答,雪鳳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卻沒再問。
車裡一下子沉悶了,連司機也閉上了嘴,不知道狀況,沒再敢亂說話。
顛簸著又走了半個多小時,司機在一座山峰前停下了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