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我何事?”葉文師皮笑肉不笑的冷哼道:“這感覺倒像是後院起火。”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陸景業並不喜歡他的這種態度。
葉文師卻不再說話,他只是看向高山南,眼神冷冷淡淡,卻似看透一切,高山南心下一驚,幾乎維持不住平靜的表面,就在這時,葉文師卻開口道:“隨你。”
……隨我?
高山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心道:隨我什麼?難道葉文師已經知道我的計劃?
這個念頭一被想起就停止不住,他甚至覺得葉文師什麼都知道,只是沒說出口而已。一瞬之間,那股被看穿的羞憤尷尬激的他想要殺了葉文師滅口。
陸景業注意到他的變化,看著葉文師,面目神情糾結了一會,便將心思定了下來。他往後退了一步,站到高山南那邊,明確表明他是打算去幫高山南。
葉文師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
高山南自己也愣了。
隨後葉文師又像是沒有發現這件事情似的兀自從一邊離開,陸景業在他走後對高山南道:“我會保你周全。”
高山南這才將視線轉過來,他對此沒有什麼想說的,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但是因為禮數原因,他開口道了謝。
陸景業的眼神一亮,面目發紅,竟然有些扭捏道:“不用謝。”
高山南見此,苦笑不已,心道:這個陸景業真的看上我了?他看上我哪一點?奎天木金耀骨?還是我這個人?如果是前者還好說,如果是後者……
他撇了撇嘴。
後者更好說。
接下來的日子並不如高山南想的那般輕鬆,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閒人,本打算趁此機會離去尋找姜悅,沒想到葉文師竟然也給他安排了職務。
——藏書閣長老。
先不說高山南這完全不能看的修為,縱使道宮日漸衰落,單說這個長老之名掛在他的頭上都是多餘,分配道高山南手下的弟子都是精魂真人,隨便一人動動手指都能把他挫骨揚灰,管教起來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所以高山南一直以為葉文師這是用這幾個真人監視著他,後來才發現自己想岔了,因為他在無意間知道這幾個人都是道宮中站在姜悅那派的人,而且還全是激進分子,那麼這下就好玩了。
他曾經告知葉文師自己已經是姜悅的道侶,在道宮存亡危急時刻他不把自己給軟禁反而派了幾個姜悅派系的人過來,葉文師想做什麼?想讓自己領導著這幾個人去反抗陸景業?
別開玩笑了好嗎?
再走一遍姜悅的路?
原文中此刻姜悅沒有逃跑,但是當時弱小無助的他也沒有得到任何救助,葉文師與陸景業非常默契的遺忘掉了這個人,直到十幾年後姜悅成為真人再次站到他們面前。
那個時候姜悅已經經歷了人生中所有能想到的低谷,他利用最淺薄的知識來喚起與天道的呼應,又冒著生命危險潛到地下去找了他父親隨口一提的傳承,又倒盜取了傳承中的造化之氣。這一切的一切都使他註定不凡,所以在看到姜悅對陸景業尋仇之後,這兩人就利用這種仇恨把道宮中所有與他們為敵的勢力都挖出來,然後一一剷除。
也正因為如此高山南才會在最開始的時候選擇與姜悅合作,他十分欣賞姜悅光明磊落的做事風格,縱使姜悅本人不是這麼想的,但他也必須要這麼做,因為他是揹負著‘姜’這個姓氏的人,天下人數萬萬,全都盯著他,所以姜悅不能也不敢做出任何一點不妥的舉動。
高山南想著,實在找不到結果,他無法理解葉文師的想法,正如他也沒有辦法理解這世界一樣。
他不知道自己和那些真人接觸會發生怎麼樣的蝴蝶變化,但他並不怕變化,沒有一次他的計劃是完整的走下來的,所以,如果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高山南反倒會覺得懷疑。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修煉,獨自一人,極其艱苦的修煉。
藏書閣裡有書萬卷,每一本都是世間修士夢寐以求的寶典,但是這些對高山南毫無用處,因為他那特殊的命骨,越是修煉越是覺得大道難尋,直到他翻到了一本雜書。
說是雜書也不對,那本書無名,但是內容卻囊括了自有文字開始的時候所有的知識,內容之繁雜只讓人恨不得壽命無窮無盡好鑽研這部書。
而他自然也在裡面找到了適合他的修煉法門。
——《陰爻》
上古傳下來的不二法門,只能是奎天木金耀骨的男人來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