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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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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裡哐啷”的一陣脆響,掩蓋了溫母越說越過分的話語。破裂的瓷片在兩人之間四處飛濺,甚至有細小的碎片尖銳地劃過了溫母裸露在外的肌膚,也讓越來越激動的溫母驟然失了言語。

“清醒了沒?”白月眸子如同裹了一層寒霜,在溫母看過來時復又高高抬起手臂,將手中的另外一個花瓶狠狠地砸在了兩人之間!

溫母下意識護著臉後退了幾步,瓷片紛紛落地又彈起四濺,她張口還想要罵些什麼,只是視線觸及到白月手臂上大片的紅色時瞳孔猛縮,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鍋鏟,張了張嘴沉默著什麼話也不說了。

“清醒了的話就出去吧,我不吃飯了,拿了東西就走。”

冷靜地說完,白月就從床底下翻出了個皮箱,開始收拾起了衣服還有其他一些生活必需品,她愈發認識到自己這次回來就是一個錯誤。她本想按照溫白月的習慣每週回來一趟,但是現在看來也沒什麼必要了。

剛回來時溫母還是正常的,但是如今突然發了瘋,白月思來想去,也只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溫母聽說了她被賀凜送回來的事。也許是因為賀凜送自己回來時太過高調,被周圍人看到後說給了溫母聽,這才導致溫母突然的歇斯底里。

但不論怎樣,溫母的態度實在讓白月心寒。若不是她之前伸手擋了那麼一下子,那麼現在胳膊上不停留血的傷口就會出現在她的臉上。溫母辱罵白月時完全口不擇言,什麼話都說得出來,她說後悔生了溫白月這個女兒,溫白月又何嘗想要被她生出來?活著受盡苦難,而後結束短暫的一生。

面對這樣的溫母,白月只覺得可怕,更心疼忍受了她這麼多年的溫白月。不過既然一輩子都活在溫母陰影下的溫白月都沒有報復溫母的意思,作為這具身體的使用者白月來說,她也沒權利代替溫白月做些什麼決定,所以白月打算暫時遠離溫母這個隨時會爆炸的危險源。

在看到白月連冬季的衣服都裝進了皮箱之後,一直沉默著的溫母嘴唇哆嗦了下,終於有些慌了,‘哐當’一聲,手裡的東西掉在了地上。她諾諾地跟在白月身後,看她進出收拾東西,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滿臉慌亂的表情:“白月,女兒,你要去哪裡?”

“連你也不要媽媽了嗎?”溫母一邊流眼淚一邊試圖著伸手去扯白月的衣服,被白月避開後,眼淚流得更兇了些:“你爸爸不要我了,我就只有你了,如今你也不要我了嗎?”

“你這是要媽媽去死嗎?”

她的神色哀慼絕望,看著白月如同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可白月看著她,只覺得好笑。

溫白月的記憶中也有這樣的場景,在溫母大肆打罵過溫白月後,她總會抱著溫白月哭鬧不休,哭求著讓溫白月原諒她的行為,發誓賭咒這樣的錯誤她以後再也不會犯。

溫白月信了,可結果呢?如同一個死迴圈般,溫母總是在打罵溫白月之後哭鬧懺悔,可是下次還是行為依舊。溫白月都被騙了這麼多次,以至於現在對於溫母的話,白月是一個字也不相信,因此她對溫母的哭鬧毫無反應。

溫母這才真正著了急,一把攥住了白月手中的行李箱拉桿,死也不放手。邊癱坐在地上仰頭看著白月淚流滿面:“別走,是我錯了,這次真的是媽媽的錯,白月你原諒媽媽一次好不好,沒有下次了。以後我再也不打你,不罵你了,真的……別丟下媽媽,媽媽只有你了啊……”

白月的心臟微微抽痛了一下,而後就漸漸平靜了下來,屬於溫白月的感情在她心裡作祟。兩人血脈相連,溫母總是能抓住溫白月內心柔軟的地方,可是正是由於這一次次的欺騙,才使得溫白月真正的對溫母失望,連心臟都麻木了。

“既然這樣,我不拿這些東西了。”

溫母拖著行李箱不放,白月乾脆直接繞過溫母,拎起先前回家時背的包,直接當著溫母的面關上了門,將溫母的大聲哭喊關在了門內。

出了門,白月幾乎小步地跑了起來,直到將小區遠遠地拋在了身後,才慢慢停下了速度。她出門太急,除了開始揹著的一個包幾乎什麼也沒有帶,她摸了摸錢夾裡的銀行卡,打算取了錢先去包紮了傷口,再去買回校的車票。

白月就在附近找了家診所包紮了傷口,醫生剪碎袖子露出手臂上的傷口時,白月也微微皺了眉頭,因為長長的一道傷口以及紅腫的肌膚,看起來的確太過猙獰可怕。

醫生要給白月縫兩針,白月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