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堂說不出話來,他想發脾氣,卻是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有勁使不出。他真想不到沈熹會說這樣子的話,而且以這種跟他劃清界限的語氣。&ldo;待我長髮及腰,少年娶我可好。&rdo;去年的沈熹還在他身邊念著這句話呢。林煜堂心情陰翳,還是先給猴子和壯漢介紹身邊的女孩:&ldo;這是凌潮汐,我高中同學,這次來s大參加全國大學生辯論賽。&rdo;&ldo;哇,歡迎歡迎。&rdo;猴子應付了兩句。壯漢招呼凌潮汐坐下來,禮貌性地幫她點了飲料。&ldo;你們太客氣了。&rdo;凌潮汐笑起來,&ldo;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吃辣,我帶了一些w市的特產給你們。&rdo;&ldo;喜歡喜歡。&rdo;猴子和壯漢連連點頭,腦裡卻跳出一句話‐‐這個女孩好厲害。‐‐八年,八年有多長?何之洲沉靜的心情還是被林煜堂&ldo;八年&rdo;攪亂了,如同一瓶胡椒在他心裡打翻。他給沈熹撥了個電話,沒人接聽。他掛了手機,到一家零食鋪買了幾袋巧克力出來。最後他是在s大的3號操場找到了沈熹,找到的時候已經月落柳梢了頭。潑墨般的夜幕籠罩著整個環形橡膠操場。四周樹影重重,層層疊疊的喬木葉子彷彿將整個操場圍成了一個靜寂又暗沉的空間。夜風輕暖暖地吹拂著,空氣裡有木香花的味道。頭頂雲團緩緩移動,月影跟著浮動。何之洲提著巧克力走到沈熹跟前,打了聲招呼:&ldo;跑步?&rdo;有眼睛不會看啊!沈熹慢悠悠地停下腳步,過了會才轉過頭,扯著怪嗓子說:&ldo;哎呀,這不是隔壁學院的校花沈熹麼?剪了個頭發都不認識了!&rdo;&ldo;哦。&rdo;何之洲輕哼一聲,涼涼地反問;&ldo;變漂亮還是醜了?&rdo;這人真是!她又不能說自己丑爆了。沈熹不情願地瞥了眼說:&ldo;只能說天生麗質難自棄。&rdo;何之洲嘴角不輕易地彎了彎,他想到自己是來道歉的,只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就把手中的巧克力遞上去:&ldo;這個給你。&rdo;&ldo;你瘋了吧,這個吃了我晚上全白跑了。&rdo;沈熹誇張道。何之洲平靜道:&ldo;沒事,吃吧。&rdo;&ldo;好吧,不過等我先跑完,還剩下三圈半。&rdo;沈熹說。何之洲單手插袋:&ldo;沒事,不用跑了。&rdo;這人怎麼突然好說話了?沈熹疑惑地看著何之洲,總感覺有點不對勁,然後她伸手拍了下何之洲:&ldo;我學習差腦子不好用,但你別忽悠我啊。我可是講信用的人,既然答應你每天一萬米,一厘米都不會少了你……所以你也別忘了護膚……&rdo;說了一大堆,重點還是護膚。何之洲有點不耐:&ldo;行了,忘不了。&rdo;沈熹咧嘴笑,然後非常有誠意地邀請何之洲:&ldo;要一塊兒跑麼?&rdo;何之洲淡淡拒絕:&ldo;我現在不方便運動。&rdo;&ldo;對不起!&rdo;沈熹趕緊彎下腰,&ldo;何大哥,小的讓您受苦了,我這就去跑步謝罪。&rdo;說完,已經愉快地跑出了好幾米。何之洲心裡哂笑,心情有點歡騰起來,結果嘴角還沒有翹起來,就看到跑出十米外的沈熹突然對他扭了兩下屁股,然後做了一個大力士的動作。何之洲看得那個心火肺火肝火全上來,恨不得一腳踹過去,前面的沈熹大概也想到肯定被打,&ldo;嗖嗖嗖&rdo;就跑遠了,同時不忘回過頭對他揚了揚手,一副欠打的模樣!何之洲氣著氣著,反而笑了。‐‐操場過去是一排排高高低低的石階,何之洲在上面等沈熹,沈熹跑完了剩下的三圈半已經氣喘吁吁了,她弓著腰爬上石階,沒有立馬坐下,而是又做了一些壓腿之類的放鬆運動,看得何之洲太陽穴直跳。&ldo;頭髮的事,對不起,不知道你養了那麼久。&rdo;何之洲道歉了,語氣寡淡,聲音裡還是帶了一絲抱歉。沈熹愣了下,然後擺了擺手,滿不在乎說:&ldo;其實呢,我一直很想嘗試短髮造型,但是自己沒捨得下手,你倒是圓了我多年的念想啊。&rdo;她是反過來安慰他麼?何之洲沒說話,只是斂眉看了沈熹一眼,沉靜的心情多了一份悄然的溫柔。&ldo;這個星期,我們先不去青島,下個星期吧。&rdo;何之洲開口說,&ldo;如果需要下水,的確不方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