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好意思開口說自己的感情,而秦慕琰平時工作起來心很細,事事周全,行事敏銳,從不吃虧,但卻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顧雨霏的改變。
又或者,也不算改變,從一開始她就經常跟在他身邊混,習慣成了一種自然凳。
直到幾個月後,秦氏和洛杉磯那邊的一家跨國金融公司有一個專案合作,這家公司的合作專案一直是秦氏最需要的專案之一,努力了兩年也未果,終於在秦慕琰親自去與其CEO談過之後,才將這個合作專案敲定。
當時是顧雨霏陪著秦慕琰一起去了洛杉磯,那個CEO喜歡喝酒,秦慕琰雖然酒量不錯,但談到最後,終於敲定下那個合同時,他也已經有些微醺。
就是那一天,顧雨霏知道了秦慕琰的一個秘密。
他那時候趴在洛杉磯繁華街道邊的扶攔上,手裡拿著個手機,卻是將手機在手裡轉來轉去,好半天沒有說話媧。
她以為他是喝的多了胃裡難受,或者是頭疼的難受,就趁著他靠在那裡不動的時候,一個人跑去附近的藥店買了一些能緩解酒後不適的藥回來,手裡還端了一杯剛剛跟藥店的人要來的水。
“是不是頭疼?還是胃不舒服?”她將手裡的水杯遞到他面前,又將藥遞到他嘴邊:“把這個喝掉,一會兒就能好一些了。”
“沒事,我難受不是因為喝酒。”秦慕琰似乎還是清醒的,只是有一點點醉意,他靠在這裡也不是因為走不動了,他只是忽然間渾身都瀰漫著一種她從未見過的感傷。
這不是這近兩年來顧雨霏所認識的秦慕琰,這近兩年來,雖然不能說是風風雨雨都看著他走過了,但她至少了解他的性子,知道他不是這麼容易會傷感的人。
可他現在就是這樣靠在這裡,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那你是哪裡不舒服?”他說他難受不是因為喝酒,也就是說他真的不舒服,顧雨霏一臉擔憂的站在他身旁,抬起白淨的手放到他額頭上,之後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嗯,沒發燒,聽聲音也不像是感冒了。
“心裡難受。”秦慕琰扯了扯自己襯衫的領口,似是有些煩躁,單手握成拳,眉心微微的蹙著:“因為還年輕,因為羽翼未徹底豐滿,所以有些事情總會受限制,我以為再等個一兩年就好了,可她卻根本沒有等我,她走了,半年來渺無音訊,走的真的太徹底……”
“也許離開那裡,她反而會更開心。”他仰起頭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可她才十七歲,身邊沒有長輩照顧,又帶著一個十六歲的弟弟,她要怎麼生活?要怎麼活下去……”
顧雨霏有些聽不懂他的這番自言自語,只是安靜的陪在他身邊,疑惑的看著他緊皺的眉頭。
在她的印象裡,秦慕琰很喜歡笑,不僅僅是她常常被他惹的笑的肚子痛,就連他公司裡那些下屬女職員也常常被他逗的捧腹笑個不停,他認真嚴肅的時候是真的讓人望而生畏,但他心情好的時候,完全沒有一丁點身為秦氏副總裁的架子。
無論是再艱難再棘手的事情,他都不會這樣皺起眉頭。
可現在,他是在說什麼呢?又是在為誰將好看的眉宇皺成了這樣?
依稀記得春節之前的那兩個月,他回國了一次,聽說秦家在Y市,秦慕琰的父親秦建國是秦氏的董事長兼總裁,雖然完整的大權還沒有落在秦慕琰自己的手裡,但整個秦氏都已經完全由秦慕琰負責,這是秦家在他滿十八週歲後就開始給他的一個完整的獨立的歷練,他也做的很好,接手秦氏的這三年多以來,他所走的第一步都比他父親更英明睿智,且在公司管理上,很少會衝動。
他幾乎每年春節的時候都會被父親叫回國,而今年他從中國回到美國後,有那麼半個月一直精神狀態不太好,問了他的秘書,才知道那陣子秦慕琰常常食不下咽,整個人瘦了一圈,後來有一個星期他又匆匆趕回中國,但一個星期後他回來了。
回來的時候,他整個人忽然變的沉默寡言,有兩個月的時間裡,脾氣變的莫名的暴躁。
後來才漸漸又恢復回原狀,沒有人敢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敏感與顧雨霏,雖然能感覺得到他似乎是渾身充滿了一種無力感和不甘,但每每她小心的問他春節回家時候開心不開心的時候,他總會避開這個話題,神色變的異常冰冷。
從那之後她就知道,這一年的春節,對秦慕琰來說是一個敏感的話題,誰提起來,他都不會有什麼好臉色,所以漸漸的沒有人再提及。
事情已經過
tang去了半年,連顧雨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