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見識到了吧?”顧雨霏忽然冷笑,將果盤放下,拽起紙巾擦著手,看著有些不明狀況的季莘瑤:“我從小就是在這種狀況下長大,明明我才是姓顧,可偏偏我這個顧家二小姐卻總是成了欺負那個小養女的角色。”
“嚐到這種滋味了吧?那可是顧家的掌上明珠,誰都沒有她聽話,誰都沒有她身世可憐,誰都沒有她值得老爺子疼惜……靨”
顧雨霏的聲音不輕不淡,聽不出什麼酸溜溜的意味,只是很平靜很平靜的彷彿是在敘述一個早已改變不了的事實。
所以多年前,還是年紀輕輕的她,就遠走國外,寧願在波士頓替她的哥哥打理公司,也不願再回這個顧家受一絲窩囊氣?
季莘瑤看得出來這個顧雨霏是個很要強的女人,依稀記得自己是在什麼時候聽說過,顧雨霏26歲,當年去波士頓的時候大學還沒有畢業,似乎是和家裡發生了什麼矛盾,於是便離家出走。
如果她猜的沒錯,應該是顧南希找到雨霏,將她安排在波士頓仿。
可是此時此刻,這些話顧雨霏可以說,而她季莘瑤卻是保持緘默,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但是金人三緘其口,不代表金人無恨。
剛剛在水池邊的那一幕,同樣是坐在車中的顧遠衡和顧雨霏,同樣的角度,都能看清楚當時的情況。
而人永遠都是這樣,只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事情。
於是顧遠衡相信溫晴,而顧雨霏雖似乎並不喜歡她這個突如其來的嫂子,但卻相信她。
沒一會兒,醫生就趕了過來,在傭人的帶領下匆匆上了樓,半個小時後,何婕珍在王媽的陪同下走下樓。
季莘瑤忙站起身,轉眼看向何婕珍眼中的無奈。
“媽。”她抬眼,看著那向來沒有排斥過她的和善的婆婆,無論她相信還是不相信,她還是很樂意叫她一聲媽。
何婕珍慈藹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笑了笑,走過來:“好孩子,告訴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媽,你還不知道那個溫晴嗎?我都被她給趕走了,現在她這是轉移了目標,要把嫂子也給趕走!”不等季莘瑤開口,顧雨霏便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
何婕珍驚愕的看了一眼顧雨霏:“雨霏?我聽你爸說,剛剛你們都看見溫晴是怎麼掉進水池裡的對不對?”
顧雨霏靠坐在長椅上,雙臂環胸,抬眸看著擰眉嚴肅的看著自己的老媽,知道她是想在自己這裡聽到真話。
然而顧雨霏卻是冷冷一笑:“看見了又怎麼樣?不是嫂子推的她又怎麼樣?我們相信嫂子又能怎麼樣?爸和爺爺不信,那就算是六月飛雪,他們也絕對不相信溫晴會陷害嫂子!”
季莘瑤站在原地,沒說什麼,何婕珍卻是在顧雨霏這番拐彎抹角的話裡聽出了真相,募地轉眼看向一聲不吭的季莘瑤,看了一會兒,終究沒說什麼,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她沒有上前安慰,也沒有再多說一個字,平日裡看似老頑童一般的脾性在此時終究如霧般消散,每個人都有很多面,包括顧夫人,有些事情她在心裡知道了便好,卻也清楚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麼,更也只是靜靜看著季莘瑤,須臾嘆了口氣,轉身回了二樓。
顧雨霏亦是沒再說話,再次拿起果盤吃著裡邊的東西,時不時瞥一眼面無表情的季莘瑤,眼色沒什麼溫度。
大概又過了半個多小時,醫生走下來,隨後有顧遠衡一同下來。
“最近要注意溫小姐的情緒,我剛剛見她瞳孔縮放頻率不穩定,該是精神壓力導致,儘量別讓她受到任何刺激。”醫生一邊走一邊說:“還有,一個星期內不要讓她額頭上的傷水碰到水,額上的傷口倒並不是很深,也沒有傷到骨頭,只不過……額頭上可能會暫時留下兩三厘米長的疤痕,如果以後溫小姐很在意的話,可以等完全癒合後到整形醫院將那塊疤痕消除。”
“好好,只要小晴沒有生命危險就怎麼都好。”顧遠衡點著頭,側頭看了一眼老李。
老李知道他的意思,點了點頭,便送醫生離開。
一時間,偌大的大廳裡只剩下站在原地沒什麼表情的季莘瑤,和麵色冰冷的顧遠衡,還有坐在那裡彷彿不存在一樣一口一口吃著水果的顧雨霏。
“幸好小晴沒有什麼三長兩短,否則我顧家就讓你這手段毒辣的女人償命!”顧遠衡冷眼看著季莘瑤,眼中是滿滿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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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莘瑤深呼吸一口氣,抬眼看向顧遠衡眼中的冰冷:“顧先生,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