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ado所附屬的酒店是煌羅的爺爺建造,卡諾家族有自己的主宅,然而賭場和主宅的距離實在太遠,身為經營者的卡諾爺爺就索性蓋了這棟飯店,當工作分不閒身的時候就把那裡當成家,用來睡覺及休息。
煌羅是個頗有潔癖的人,雖然飯店是自家的,但他並不太喜歡那種『投宿』的感覺。因此,他在地價非常貴的拉城賭場區買下一塊地,蓋了自己的房子。
然而,賭場的生意實在太忙碌,為了和顧客打好基礎,煌羅也沒有太多時間休息。能夠回家休息的時間,實在少之有少。
「少爺,明天中午十二時正,漁業的亞哈先生約你一同在馬卡來餐廳用餐,要答應嗎?」駕著高階賓士車把煌羅送回家,左鴻廷忠心地問。
「有沒有其他預約?」
「沒有。」
「那就答應他。」煌羅淡淡地回道,倚在窗子邊的他雙眼低垂,賭場忙碌的工作令他睡眠極度不足,好不容易有空閒下來的時間,讓他直想倒頭大睡。
當然,身為紳士的煌羅還是保有禮儀,說怎樣也不願意在人前打瞌睡。
「少爺,到了。」在一所華麗的洋房前停下,左鴻廷輕喚一聲,然後下車為煌羅開門。
盡責、優雅、訓練有素的服侍是左鴻廷自少陪養成的,在他五、六歲的時候,左家的人就已經教導他如何當個好管家,服侍主人。
「嗯。」煌羅緩緩地站起,向左鴻廷點了點頭,「謝謝,你先回去吧!明天十時正來接我,我想先回賭場一趟。」
「是。」左鴻廷瞭解地躬身,然後得體地告別。
煌羅籲一口氣,然後拿出鑰匙開啟自家大門,蓋這棟房子時,左鴻廷曾要求和自己同住,好方便照顧,然而卻被煌羅拒絕,原因是他希望有一個能夠放鬆的個人空間。
對於煌羅的拒絕,左鴻廷只是淡淡地聽命,他的確是位忠心的僕人,然而有些時候,煌羅卻覺得他過於呆板。
除了自己的命令外,左鴻廷並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內,他所做的一切都以自己為中心,以parado的利益為優先,煌羅常覺得左鴻廷像個沒生命的機械人,甚至有些時候,會忘了他也是有思想這件事。
是我太自我中心?還是左鴻廷太過守禮?
撇開這種不時會想起的問題,煌羅反手關上家門,並亮起大廳的燈。一般人的房子都會有三、四層高,然而煌羅只蓋了兩層,因為房子就只住他一個人,太大的話反而有種寂寞的感覺。
和parado不同,煌羅的房子沒有任何華麗的裝飾,一切都以淡泊為主。這雖然和煌羅的身份徹然不同,但置身其中,卻最能令煌羅感到放鬆。
煌羅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放在茶几上,然後翻閱左鴻廷定期帶來的雜誌。煌羅是個大少爺,房子的打理、家事他一件也不會做,所以房子的整理只能靠左鴻廷每月一次的清理。
就在煌羅放鬆心情,在沙發上享受閱讀的樂趣時,樓上發出了『喀、喀』的響聲。
煌羅警戒地挑起眉,他的屋子外頭有森嚴的警衛,一般人根本無法進入。那到底是誰在這裡?
煌羅踮起腳尖,就像貓兒般輕輕走到前廳的大古董櫃前,拉開用沈香木做的抽屜,拿出一把精製的手槍。
美國最好而又最差的政策就是准許人民配帶手槍,雖然能夠自保,卻也令犯罪率攀升。
煌羅的配槍是用來自保的,因為從事賭場行業的人總會被黑道、綁匪看中,綁架、搶掠已經見慣不怪。為了保持自身安全,煌羅都會配備手槍。
大廳的燈刺眼地亮著,煌羅把槍瞄準在連線二樓的樓梯口間,只要對方是不認識的人,他就馬上開槍。
為了繼承卡諾家族,煌羅自少便接受射撃訓練,他的準確率接近99。9%,因此他並不擔心會射偏。
手槍並沒有裝上消音器,但在熱鬧的拉城中,槍聲總會被外頭的人聲及賭場聲掩蓋,煌羅並不擔心事後會受到警察甚麼的追究。
喀的一聲,一雙精亮的皮鞋從樓梯的角口出現,煌羅扣緊機板,作最後的瞄準。
砰!
「唔………」
槍聲與痛哼,幾乎是同一時間發出,煌羅只看到那穿著高階晚禮服的身影微微一傾,卻沒有倒下。
中了槍卻像沒事人般站著,穿著禮服的男人胸口摒射出血花,血水卻不是純粹的鮮血,而是滲集著淡紫的詭異色調。
煌羅的眼微微睜大,他愕然地看著樓梯處,正捂住心口朝自己露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