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莎麗婭轉頭看向格溫妮絲嬤嬤,她默默搖頭,幫著羅莎麗婭解下斗篷,拿在手裡,用慈祥的笑容鼓勵著她——現在她必須一個人了,她控制住自己顫抖的雙腿向前走去,很快,嬌小的少女暴露在明亮地金黃色燈光下,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告席上的罪犯,暖色調的燈光沒能給她帶來一絲安慰。
她看到黑杖侍衛官從懸掛著深藍色絲絨帷幔地側門走出,並且宣告:“女王陛下駕到。”
然後羅莎麗婭第一次親眼看到——而非從電視與書報上看到的瑪麗亞女王陛下從側門走了出來,她今夜戴著冠冕——而非王冠,酒紅色的絲絨寬擺長裙,身上披著白色的短絨毛斗篷,用一隻紅寶石地惡別針扣著,帶著勳章與綬帶。
她很少使用這種豔麗的顏色,但有心人很快從女王陛下不怎麼自然的唇色聯想到昨夜的刺殺事件。
關於這次刺殺的調查工作還在進行中,女王陛下考慮到羅莎麗婭——正在“熱切而焦急”的等待,婉言謝絕了醫生要她進行一次短時間靜養地要求,畢竟——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人丁單薄地撒丁王室就可以迎來一位新成員了。
王儲亞歷克斯隨侍在側——作為一個公爵,他當然有資格進入上議院,讓人們在意的是他取代了某將軍地位置,代替女王陛下捧著那柄沉重異常的國劍——這是國王或者女王授予功勳卓著軍官地一種榮譽,亞歷克斯在服役期間的表現可以滿足這一要求;但毫不誇張地講,這是一個力氣活,因為他從女王踏入廊道開始就開始捧著那柄長劍,在女王說話期間必須紋絲不動,一直到女王離開上議院才能放下。
很累,也很重要—因為國劍落地,女王陛下不管有沒有辦完事情都得離開上議院——第一次進入上議院就被賦予這個標誌性的使命,這也許可以解讀為王儲即將在女王陛下的指導下參政?
羅莎麗婭在那雙黑色的眼睛轉向自己之前就將頭低了下去,這是格溫妮絲嬤嬤的教導——表示謙恭與溫順的姿態有時候是一個很好的防護武器,她真心感激,如果在這種場合大叫失態的話……她簡直不敢想象監護人那雙充滿了失望的眼睛。
“前略……茲切實曉諭,鑑於你對教會和國家的責任忠貞不貳,著你親身前來接受議會的上院議員中的席位,以便你本著一切的光榮和良善,來對國家和教會的事務作出貢獻,此諭。”
王室書記官高聲宣佈道。
羅莎麗婭緊抿著唇,以免自己對諭令中的“教會”一詞提出質,同時在心中默默地向聖哲懺悔自己的沉默。
因為表決已經在今天上午透過,所以這一次只是正式宣告身份的確立而已——羅莎麗婭在身邊不知道什麼人的幫助下對女王陛下表示感謝,行屈膝禮,而後在女王陛下的面前跪下,陛下親自為她披上繡著王室紋章的斗篷,而後一個沉甸甸的圓環壓在了她的金髮上——那是鑽石冠冕,撒丁王室成員的象徵。
“請站起來,”瑪麗婭女王陛下說道,她擁抱了羅莎麗婭,輕柔的,:“歡迎你回到撒丁,羅莎麗婭。”
在羅莎麗婭再次表示感謝之後,她驚恐地看到亞歷克斯將國劍交給一旁的某個勳爵,然後踏前一步,將雙手的指尖輕輕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歡迎你,羅莎麗婭。”亞歷克斯說道,然後擁抱了這個人類女性,他奇怪於羅莎麗婭的僵硬與恐懼——maa,他是巫妖沒錯,但現在他並沒有開啟“恐懼籠罩”,也沒有攜帶“麻痺之觸”——這點他絕對可以肯定。
歡迎你,脆弱而敏感的敵人,巫妖在王儲的身體中說道,而後他放開了自己的敵人,轉身接回國劍,繼續履行這一重要的職責。
女神的戰爭 第十小節 聖蹟
於一個在並不嚴謹的家庭教育中度過童年與少年時一個學習科目僅限於拉丁文、古典文學研究、宗教研究、個人及社會教育、家政、音樂的全封閉式貴族女子學院的小姑娘來說,羅莎麗婭的表現還是值得人們讚賞一下的,雖然她在亞利克斯出現以後就顯得有些失常——過這也許可以歸咎到以往那些不稱職的教育者身上。
卡洛斯系的支持者們並沒有太過失望,羅莎麗婭的愚鈍或許會讓他們在之後的王位繼承權之戰中花費比想象中多的精力與時間,但是一個單純與天真的王位繼承人正是他們願意承擔如此之大風險的理由——他們原本支援亞歷克斯也是因為這個理由,但令他們失望的是,亞歷克斯並不像報告中說的那樣輕佻無知,容易掌控;他穩重,練達,理智,果斷……更重要的是,亞歷克斯始終堅持著與薩利埃裡家族之間的聯絡,甚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