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初在床畔坐下來道:“相公,今夜就由我來伺候你吧!”燕雪辰一腳將她從床畔邊踢下去道:“伺候個屁,屋子裡還有一張桌子,去桌子上睡去,你要和我同睡一張床,晚上睡醒時會被你嚇死!”夜之初怒道:“你懂不懂得憐香惜玉?”“我不懂憐香惜玉,但我懂辣手摧花。”燕雪辰微笑。夜之初的眼睛一眯,怒極反笑道:“辣手摧花?好極了,我現在便讓你嘗一下什麼是真正的辣手摧花!”說罷,她猛的朝他的身上撲去,他的眉頭一皺,腳一抬,一腳便將她踢到床下道:“我早說過這個我會!”他這一踢沒有用太大的勁,只是嚇她而已,卻也把她踢的痛的要命,她伸手捂著小腹,心裡覺得憋屈的緊。她想像往常一樣大哭使潑,卻又想起他那天晚上見她被燕輕辰那樣欺負也沒有出手救她,而她現在的樣子又是他最為討厭的樣子,他是不可能對她心生憐惜的。她這麼一想,到眼眶邊的淚水便開始打轉,卻又倔強的沒有落下來。她的肩膀抽了抽,看著房間裡的那張小破桌子根本就不可能睡得下,而今晚上又不能不睡,明天一早還不知道有什麼事情等著她。屋子裡連床多餘的棉被也沒有了,她開啟箱子,取出她每天穿的大厚棉襖,再將一件大披風鋪在地上,拿一件衣裳當做枕頭枕在頭下,便開始睡覺。燕雪辰原以為依著她的性子,就算他一腳將她踢開了,她也會撲過來,沒料到她居然一言不發的準備好東西就在地上睡下。他分明看到她的眼眶裡含著淚水,卻倔強的沒有讓淚水掉落,他一時間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於是他在床上問道:“生氣呢?”夜之初懶得理他,卻不自覺的想,如果今日裡是她和燕雨辰遇到這種情況,他也會這樣一腳將她踢開嗎?他一定不會!她知道他的性子雖然冷了些,心卻熱的緊,還有些大男人,那樣的一個男人又怎麼可能會一腳踢開她讓她睡地板。這般一想,她心裡對燕雨辰的鄙視更重了幾分。她忍不住在心裡畫圈圈詛咒,詛咒那個打女人的男人不得好死!燕雪辰見她躺在那裡的樣子纖細而又削瘦,縱然他平日裡對女人都沒有什麼好感,可是憐惜之心終是在心裡升起,他忍不住道:“生完氣就上來睡吧,現在入秋了,地上涼。”夜之初的眼睛閉上,想起那一日她抱著燕雨辰的事情,心裡愈加覺得燕雪辰不像個男人。他整人的手段她領教過,她今日裡還捉弄了他,他不可能那麼好心,她要真的到床上去睡,鬼知道他又想出什麼法子整她。燕雪辰見她沒有動靜,討了個沒趣,也懶得理她,伸手將桌上的油燈彈滅,便側過身去睡。只是一想起她那雙委屈的眼睛,怎麼睡也睡不著了,他忍不住又喚道:“夜之初……”他喚了一聲後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後便將長嘆了一口氣,她都能好好睡著,他內疚個什麼,這麼一想,便心安理得的睡了過去。夜之初根本就睡不著,也懶得理會他,她第一天進皇宮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這些個女人哪一個似乎都想將她生煎活吞了,她也一直沒有弄明白,她到底是得罪了哪一路的神仙,所以才會有如此悲慘的命運。她原本計劃著將燕雨辰用盡辦法拐到手裡,可是現在宮庭幽深,她要拐他又談何容易?她忍不住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子,怒氣不由得又重了些,都是這個裝蒜的二百五,非要進宮,害得她要睡地板。在南王府裡那間房間雖然可怕了些,可是卻是高床軟枕,現在倒好,連吃飯都成了問題。越是這般想,她便越是生燕雪辰的氣,越是將這兩兄弟拿在一起比較,就越是覺得燕雨辰是天上的雲彩,燕雪辰是地上的汙泥。夜深人靜,蟲鳴都沒有幾聲,哀怨的歌聲在午夜裡響起,欲斷人魂。夜色漸深,她已有些迷濛了,卻聽到了那和哭差不多的歌聲,她只覺得寒毛倒豎,腦袋中猛的想起傍晚時見到的那個女鬼,她陡然驚醒,低聲喚道:“綠影……”她叫了一聲後又覺得有些不對,綠影睡在樓下,今夜和她同睡一房的是那塊扶不上牆的爛泥巴,她心裡怕到極致,又不願意向他妥協,一個人捂著耳朵縮成一團窩在角落裡裝烏龜。只是就算她捂住了耳朵,也依然能聽到那悽慘的歌聲,她心裡的恐懼加深,面子不值錢烏龜裝不下去了,忍不住喚道:“墨塵……”夜之初叫了一聲沒有反應,她又叫了幾聲,還是沒有反應,她知道習武之人較常人要敏銳的多,外面吵成這樣了,她就不信他還沒醒,她眼晴眨了眨,毫不客氣往他的身上撲去,燕雪辰的身體一側,她撲了個空,重重的摔在了床板上,痛的她歪牙咧嘴。夜之初怒道:“你還是不是個男人?”燕雪辰淡淡的道:“是不是個男人你檢查一遍不就知道了嗎?”夜之初恨的咬牙切齒,卻又拿他沒辦法,只得扔狠話:“總有一天我會將你欺負我的種種全部還給你!”“好啊,我等著。”燕雪辰不以為然的道,鼻子裡聞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