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玉帝打算派上仙去妖界,一振天庭威儀,二表議和誠意。至於擒拿妖王,據命格星君所說,妖王今年會有一大劫,關乎天下蒼生,和西天佛門的人有關。”
由塵想了一下,又道:“金臂神將是不是十分痛恨妖王妖界?”
太白金星搖頭苦笑:“哪位仙家不痛恨妖界妖魔,為害蒼生,禍亂天下。眼見妖王元氣快要復原,兩界衝突降至,這次議和說得輕巧,怕是去妖界的仙家,沒有幾個可以忍住一把火燒了妖界的怒氣。”
由塵定聲道:“那你告訴金臂神將,說你借他的金剛罩去凡間一趟,一為防身探路,二為擊殺崦嵫城挖心妖孽,我想,也許可以說通。至於何時還他,下次我來仙界之時,必將金剛罩帶回。”
太白金星心中甚是疑惑:“小狐狸,為何你一定要借金臂神將的金剛罩?到底有何非他不可的原因?”
由塵看著沒了頑童氣息的太白金星,一臉正氣,嚴肅剛硬,終是嘆了一口氣道:“廉君他,大劫將至。”
第七回
拜別太白金星之後,由塵掐著時辰趕去瑤池的梅林,途中碰見了命格星君。
“笪爻。”他喊住前方不遠處,踏著雲,一身紫衣的命格星君。
命格星君回頭,便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移至身旁,面上顯露驚喜喊道:“塵兒。”一邊頓住了腳下的靈雲。
由塵對他略微頷首,問道:“這麼著急去何處?”
命格星君無奈苦笑:“今日佔了一卦,大凶,正要稟明玉帝。”
由塵蹙眉:“所佔何事?”
命格星君緩緩道:“天地事,人間事,妖界事,天下事事。”
“為何佔得如此廣?事事皆有變相,佔得太廣,易出差錯。”由塵沉思,若是“天下事事”大凶,怕是三界六道會全然不安。
他記得,當初命格星君也佔出過一次這樣的卦象,結果魔胎出,天地滅,大地洪荒。
後來,是西天佛祖慈悲芸芸眾生,禁錮魔胎,得以還仙界清淨,凡間安樂。
“三兇星怕是要提前顯現了,天下大亂,今年,很多人都會應劫。”命格星君有些擔憂地說道。
由塵有些不解:“什麼叫‘很多人都會應劫’?”歲歲年年都是劫,又有誰停止過大災小難呢?
“我的意思是,今年年末,將會是‘無天之劫’,每個人都會提前或者再次應命中的大劫數,包括你我。”命格星君沉聲解釋道。
由塵垂眸,面上表情依舊冷冷清清:“笪爻,可否為我占卜一卦?”
命格星君似是早已料到,搖首道:“你還是執迷不悟。”
由塵的神情顯露出一絲落寞:“只一卦,就好。”
命格星君依舊搖首:“我說過,命不由己,亦不由天,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你不放,則命不放,是你的始終是你的,不是你的,即使在你面前你也看不見。塵兒,莫要錯過了其他。”
由塵不死心,擋住命格星君的去路,淡金色的眸子定定看著他:“我只想知道,我可否再見他一面?他的‘無天之劫’是什麼?”
命格星君嘆息一聲,側轉身子,不看由塵:“你明明一切皆知,為何次次都要問我?即使你問我無數次,也天命難違。”
“花開滿天絮無門,由得前生斷紅塵,”由塵輕輕唸叨,他看向命格星君,“笪爻,這是你當年為他批下的命格,對不對?”
命格星君臉色一變,像是受到什麼事的衝擊:“你……你聽誰說的?”
“那一日,我和太白星君一起拼酒,他喝醉後,說‘花門’是癯仙的命相,根本不是世人所說的藏寶之謎。”由塵淡淡地回答,自那日起已經有些時日了,他想了許久,能為癯仙批命的,只有他命格星君。
命格星君轉身看著由塵,黑幽幽的眸子和紫色的衣衫散發著不安定的波動。
由塵聽見他沉沉說:“花開滿天絮無門,由得前生斷紅塵。塵兒,‘花門’二字確實是由癯仙的命相而來,但也是世人所說的藏寶之謎,而且……‘無天之劫’,也與癯仙脫不了關係。”
“所以,放手吧,塵兒,癯仙已經不在了,你們也回不到從前。即使他救了你的命,養育了你,也依舊是滄海桑田,他不是你的信仰,也不應該成為你的執念。”命格星君說完,沒等由塵開口,自顧踏著靈雲而去了。
由塵沉默地站在靈雲之上,淡金色的眸子沒有聚點,彷彿只是這樣毫無生氣地睜開著。
命格星君說,癯仙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