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四三年死於一場摩托車事故;厄爾…卡洛爾與他的歌舞女郎兼女友貝瑞…威利斯在一九四八年六月的飛機失事中雙雙遇難;狄賽…迪恩,那個棒球明星,在投球的手臂受傷後退役,開始教練一些初學者;我沒有再見過瑪特爾…門茲;瑪戈在幾年前過世了——她終身未嫁,可能是在等我——也可能是在等阿美。
弗萊德…努南的遺嫣,瑪麗…碧——我為她帶去了努南的訊息——嫁給了一位鰥夫,生活很幸福;儘管阿美抱怨過她的家庭,事實卻證明阿美有一位非常忠誠的母親和姐姐,她們兩個人在任何場合裡都非常維護她的榮譽。阿美…奧蒂絲…埃爾哈特從來也沒有放棄過她的女兒總有一天會回來的信念,一九六二年十月,她在九十五歲的高齡上謝世。
從波士頓到火奴魯魯,橫穿美國的十多個城市都把艾米莉…埃爾哈特的形象做成徽章與標誌,以表示紀念;街道與學校以她的名字來命名;紀念郵票上印有她的頭像;圖書館與博物館收藏她的遺物;關於她一生事蹟的電視片與紀錄片反覆播映,她設計的行李仍在生產並出售。
與此同時,解答她失蹤之謎的調查與探險叢書也一部接一部問世,很少有調查者能追逐到我的行蹤,我更絕少與他們合作;而且,我也不看他們出版的書籍。我不需要任何人告訴我在艾米莉…埃爾哈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此外,我同山姆大叔簽訂的合同讓我守口如瓶,這就像同魔鬼做了交易——沒有逃脫的餘地。
政府部門對艾米莉在塞班島的故事一笑置之,雖然由於資訊自由的法案使一些檔案偶爾公諸於世,使這個“理論”得到支援,但大多數有關的信件與檔案卻仍堆在角落裡或者已被銷燬。但海軍上將查斯特…W…尼米提茲,戰時太平洋艦隊的總司令,後來海軍地面指揮部的部長,承認艾米莉…埃爾哈特事件的真相,將會“動搖一些人的想象”。
一九六九年,事隔這麼多年以後,我接到了羅伯特…麥爾斯——他現在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在加利福尼亞州塞林納斯市的一家糖廠工作——打來的電話,這讓我回想起當年我們在他父母的家中透過一臺家用收音機收聽令人興奮的實況節目的情形。他仍是一副生氣勃勃的老樣子,告訴我他正在寫一本關於艾米莉的回憶錄,在週末與假期,常就這個主題發表演講。
他的話在我心裡產生了古怪的反響,糖業大王馬特修…哈瑞吉男爵的雕像隱約出現在艾米莉…埃爾哈特這位忘年小友的身後。他現在在糖廠工作,透過巡迴演講以增加收人,我不知道他是否在得梅因市的那座圓形劇場裡講演過,我也不知道那座圓形劇場還在不在。
“她還活著,”他在電話裡興致勃勃地告訴我,儘管他的聲音低沉,聽起來還是像個孩子,“她現在改名叫伊蓮娜…伯拉姆,住在新澤西;弗萊德…努南也活著!”
“如果他還活著,他的頭一定很疼。”我說。
“什麼?”
“沒什麼。聽著,羅伯特,很高興接到你的電話——”
“弗萊德…努南是那個名叫威利姆…萬…杜森的傢伙,那個前空軍少校和那本書的作者調查了他們兩個人:萬…杜森與伯拉姆,發現他們兩個人的背景材料都是偽造的,這看起來好像是根據目擊者保護法案在保護他們。”
“我不認為他們是受到目擊者保護法案保護的人。”
“你怎麼知道?如果艾米莉變成了東京羅絲,也許當局會想方設法‘隱藏’她。”
“羅伯特,接到你的電話真是太好了。”
“你不想為我調查這件事?”
“你打算僱我?”
“我僱不起,我只是個工人。”
“我工作也是為了謀生,羅伯特,謝謝你打來的電話,祝你好運”
事情就是這樣,我不知道應該為羅伯特…麥爾斯感到高興還是感到悲哀,他與艾米莉的友誼讓他的一生都富有意義;然而,他也生活在苦惱之中,這麼多沒有答案的問題穿插在他的生命裡,讓他的思想變得沉重。
我當時也在場,我與他坐在起居室裡,我瞭解他所知道的一切;只是;他不知道我瞭解的事情罷了。
那本聲稱伊蓮娜…伯拉姆即是艾米莉…埃爾哈特的書的作者遭到起訴,書也被從書架上撤下來。這件事一直索繞在我心中,一九七○年的某一天,當我訪問曼哈頓A…I偵探事務所時,我順路去了紐約貝德福希爾斯。我在福斯吉特鄉村俱樂部活動室的酒吧裡找到了伊蓮娜…伯拉姆,她正同另外三個女人在一起。這些女人看起來都快七十歲了,她們似乎很高興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