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婭以為自己一晚上捱了兩個耳光已經是倒黴到極限了,哪知居然還有更倒黴的在後面等著她……
她被搶了!
剛走出會所大門,站在路邊想攔一輛計程車回家,手裡卻倏然一空……
一口氣灌了一瓶紅酒,她這會兒正頭暈得不行,直到那賊跑出十米開外,她才反應過來。
拔腿就追。
她卯足了勁兒,緊追不捨,因為那個包是她的所有!
她邊追邊喊“抓賊啊”,引得來往行人紛紛側目。
可能是她太過鍥而不捨,搶包的小混混怕了,突然揚手將她的包往左邊一扔,然後自己則往後邊跑。
毫無懸念,米婭選擇去撿回自己的包。
包是撿回來了,可裡面的兩萬塊……
沒了!
看著空空如也的包,米婭已經完全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本以為有這兩萬塊撐一撐,她可以暫時鬆口氣的,可現在……
竹籃打水一場空!
活到這麼大,米婭從來沒有如此落魄過。
她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所以這輩子才要吃這麼多苦。
兩個巴掌白捱了,一瓶紅酒白喝了……
米婭想笑,笑自己倒黴成這樣也是沒誰了!
可嘴角明明是往上揚起的,臉頰卻有了涼意……
抬手一揩,滿手的淚。
狠狠吸了吸鼻子,她仰頭望天,不讓眼淚再流下來。
覺得辛苦嗎?
沒事兒米婭,辛苦是正常的,因為舒服是留給死人的!
所以堅強點,這不算啥,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撐過去的!
米婭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像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般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徒步走了半個城,足足走了三個小時,米婭才終於回到自己的小公寓。
從電梯裡出來,她神色頹然地耷拉著雙肩,目光呆滯地盯著光潔的地磚,同時手在包裡摸索著鑰匙。
摸到鑰匙,她隨意抬眸,目光觸及的卻是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正背靠著她家門邊的牆上……
米婭頓住腳步。
看著那張熟悉到骨子裡的俊臉,她恨到極致,卻又覺得特別無力。
歐陽雙腳交叉,姿態慵懶地背靠著牆面,指間夾著煙,腳邊丟著七八個菸頭。
聽到她的腳步聲,他極緩極緩地抬眸,涼颼颼的眼神直直投射在她臉上。
他那冷厲的目光好似在質問她“你死哪兒去了這麼久才回來”……
米婭想笑,卻笑不出。
他有病嗎?
他有什麼資格用這種眼神來質問她的行蹤?他以為他們還是曾經那種關係嗎?
三米的距離,兩人冷冷對視。
良久之後,米婭率先移開目光。
她垂著眸,繼續朝著家門口……也就是他的身邊走去。
她沒有逃避,而是直接無視。
對於那些讓自己深惡痛絕的人,既然殺不了,那就讓自己選擇性失明吧!
嗯,不必為了躲避他再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當他不存在就好。
米婭一邊在心裡默默勸導著自己,一邊將新換的鑰匙插入鎖孔……
此時他們的距離僅僅只有十公分……
“以後再敢為了錢做這種下賤的事,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當她正欲轉動鑰匙開門的那瞬,耳邊突然傳來他惡狠狠的切齒聲。
米婭一僵。
短暫的錯愕之後,騰昇而起的是滿腔的氣憤和不可置信,她死死咬著牙根,捏著鑰匙的手指關節嚴重泛白,努力地忍!
他說什麼?
見她一次打她一次?
呵呵!他憑什麼?
他打女人打上癮了是不是?兩年不見他就這點出息了?
歐陽在撂下狠話的時候,目光一直是射在米婭臉上的,將她哪怕只是極其細微的表情都盡收眼底。
米婭極緩極緩地抬起眼瞼,無喜無怒地看著眼前囂張得天神公憤的男人,唇角若有似無地扯了扯,溢位一抹無聲地冷笑。
四目相接,彼此的眼底都是一片冰冷。
對視幾秒,歐陽丟掉指間的煙,用腳尖狠狠碾滅菸頭,然後雙手插袋,面無表情地朝著電梯走去。
看著他高大的背影,腦子裡不停迴盪著他野蠻無恥的“見你一次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