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
“你覺得呢?”鬱嶸神色自若,頭也不抬地繼續澆另一盆花,淡定從容地不答反問。
鬱凌恆在心裡偷偷給了太爺爺一個白眼。
狡猾謹慎的太爺爺,那張嘴可真是緊得撬都撬不開,任憑他旁敲側擊了這麼久,就是不肯給個痛快的答案,模稜兩可的回答可真是讓人抓狂。
“其實您想給四爺看的……”看太爺爺如此氣定神閒,鬱凌恆終究是有些沉不住氣了,無奈之下只得先把自己的底牌亮出來,“並非是字畫吧!”
“哦?”鬱嶸的嘴角輕輕扯了扯,似笑非笑地看著大曾孫,“那你覺得我想給四爺看的是什麼?”
“我不知道。但我猜您是故意惹四爺生氣。”鬱凌恆不敢確定,只能保守地說道。
“哦?”鬱嶸挑眉,笑意更明顯了一分,同時,他眼底快速地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類似讚賞……
“或者說,您是想試探四爺是不是還在乎某樣東西!”看太爺爺的反應,鬱凌恆隱隱有種自己猜對了的預感。
“然後呢?”
“您的目的達到了!”
太爺爺想利用那張照片去試探四爺,四爺見了那張照片,若不生氣,則表示四爺已經淡忘過去且心如止水,反之,四爺若生氣,那則表示四爺心裡還在乎著照片裡的某樣東西……
而太爺爺該如何得知四爺是生氣還是不生氣呢?
那就得從嶸嵐今天所遭遇的困境來判斷了。
所以嶸嵐今天遇到的麻煩越大,就越是說明了四爺的態度。
為什麼呢?
因為身為總統,那麼尊貴的身份,豈能容忍被人如此算計,所以這是四爺在懲罰太爺爺的膽大妄為。
明明嶸嵐出了事,太爺爺卻毫不著急,甚至還有閒情逸致澆花剪草,便足以說明太爺爺的目的達到了。
嗯,這樣好像就說得通了。
鬱凌恆本是有些混亂的思緒,豁然開朗。
聽了鬱凌恆的話,鬱嶸但笑不語,只是盯著他看了看,然後拍了拍他的肩,放下水壺就走了。
鬱凌恆擰眉,疑惑不解地看著太爺爺朝著屋裡走去的背影,唇角微微抽搐。
太爺爺這是什麼意思?
是承認還是否認啊?
還有,到底他猜對沒有啊?!
對不對倒是給句話啊,不給話給點提示也好啊,就這樣走了是什麼意思啊!
啊啊啊……
……
在嶸嵐遇上麻煩的時候,朝陽也沒能倖免,被質監部門各種蓄意刁難。
不過相對來說,比嶸嵐面臨的困難要好上許多。
而朝陽面臨的為難力度,顯然才是嚴道東的作為。
次日,鬱凌恆和雲裳在百忙之中抽空一起吃午飯。
餐廳裡,雲裳一邊大快朵頤,一邊憤憤吐槽,“這嚴家可真是仗勢欺人,簡直太過分了!明明自己蠢得被人利用了,居然把氣撒在鬱家和歐家頭上,皇親國戚就可以這樣不要臉麼?”
“鬱太太你可以小聲點嗎?”
鬱凌恆悠閒自得地低頭用餐,聽了她的話後頭也不抬地懶懶說道。
“幹嗎?”雲裳正在氣頭上,聞言沒好氣地嬌喝一聲。
“隔牆有耳!”他抬眸看她,似真似假地提醒她。
那眼神好似在對她說“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明目張膽地辱罵皇族,不怕被降罪麼”……
雲裳杏目一瞪,懷揣著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犟勁兒,說:“有耳就有耳,怕啥?”
“你想去警局參觀嗎?”鬱凌恆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一個弧度。
“拜託!當今社會言論自由好麼!”雲裳忍無可忍地翻了個白眼,冷嗤道。
他毫不客氣地嘲笑她,“你真覺得是這樣的嗎?”
“……”她一怔,被嘲笑得啞口無言。
對啊,說是說言論自由,可哪裡又真能言論自由。
雲裳氣呼呼地鼓著腮幫子,低著頭使勁兒戳著盤子裡的肉,以洩心頭之憤。
“就這麼生氣?”鬱凌恆好笑地看著她,手橫過桌面,*溺又親暱地碰了碰她鼓起的臉頰。
“當然生氣啊!被人這樣欺負能不生氣麼?”她啪地一聲把叉子拍在桌子上,忿忿道,續而突覺不對,她蹙眉看他,眼底泛起一絲狐疑,“你不生氣嗎?”
今天的鬱先生有點反常耶……不!確切地說,他從昨天起就開始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