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和嚴楚斐。
見到她,坐在沙發裡的鬱凌恆立馬起身,大步朝她迎上來,向她張開雙臂。
她二話沒說,紅著眼投進他的懷裡,雙手緊緊抓住他腰間的衣服,嬌小的身軀微微顫抖。
此時此刻,彼此心裡同樣焦急擔憂,因為出事的是太爺爺,是他們最敬重的親人!
“沒事的,別擔心。”鬱凌恆的唇輕輕抵著雲裳的額頭,緊繃著聲音安撫她。
“嗯嗯!”她窩在他的懷裡用力點頭,鼻音已略帶哭意。
嗯,不會有事的,太爺爺一定不會有事的!
一直到坐進沙發裡,雲裳還窩在鬱凌恆的懷裡不肯出來,她紅著眼看了看歐陽和嚴楚斐,再抬頭望著臉上佈滿憂愁的鬱凌恆,聲音微哽,“怎麼回事啊?”
好好的太爺爺怎麼突然就被關進看守所了呢?
“四十年前那件事,有人拿著當年的錄影帶和照片舉報了太爺爺。”鬱凌恆劍眉深鎖,幽嘆一聲,沉聲道。
錄影帶和照片……
雲裳心臟一顫,腦海裡有什麼一閃而過,失聲驚問:“是誰?”
燕詔在歐陽身邊坐下,說:“舉報者六十左右,自稱是死者的侄兒,經過查證,的確是死者的親屬。”
死者親屬?
雲裳不信!
親屬或許是真,但真正想舉報太爺爺的,只怕是另有其人……
四十年前,太奶奶與竹馬“私奔”,太爺爺一怒之下對情敵大打出手,第二天得知竹馬暴屍街頭……
可太爺爺也說過,他痛毆情敵的時候太奶奶一直有試圖阻止,所以就算他怒不可遏,也因怕誤傷太奶奶而不敢痛下殺手,因此他很肯定,他和太奶奶離開的時候情敵尚有氣息,並沒有死。
那麼,情敵到底是因為傷勢過重在太爺爺走後嚥氣的呢?還是有人在太爺爺和太奶奶離開後殺了情敵嫁禍給太爺爺的呢?
她更願意相信後面一種可能!
第一,她相信太爺爺不會殺人!第二,這是她經過一些事情推理而得來的結論。
她之所以懷疑有人嫁禍給太爺爺是因為——
初潤山就是用太爺爺“殺害”情敵的照片,威脅了太爺爺一輩子!
當初,太爺爺讓她送衣服到酒店房間,她偷聽到太爺爺和初潤山的談話,更從單向透視玻璃看到初潤山用幾張照片威脅太爺爺……
那幾張照片,正是四十年前太爺爺把情敵打翻在地的畫面。
原來不止有照片,居然還有錄影帶……
由此可見,敵人是蓄謀已久的。
所以,她有理由懷疑,殺害太奶奶竹馬的真正凶手,是另有其人!
而這個“另有其人”,就是初潤山!
只可惜,這些只是她的猜測,並沒有真憑實據。
而在這個什麼都講求證據的年代,就算他們知道誰是壞人,在找不出證據的情況下也只能眼睜睜看著罪犯逍遙法外。
雲裳皺眉,“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怎麼會突然……”
為什麼敵人突然出手了?
難道……
真的是因為冬嫂……
已經打草驚蛇了?
燕詔,“舉報者說,他是最近無意中在老宅的倉庫裡發現這些證據的,說是多年前有人匿名寄給他,他卻一直忘了拆開看,所以才會讓自己叔父含冤枉死這麼多年。”
“胡說八道!”雲裳蹙眉怒喝。
這個什麼侄兒,什麼無意發現,什麼匿名信件,這一切分明就是有人指使他的。
“是胡說八道,但我們沒有證據證明人家在說謊,而且人家拿出的證據的確對太爺爺非常不利!”鬱凌恆輕輕拍著雲裳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微眯的雙眼寒光四溢,冷冷嗤道。
鬱先生說的是事實,鬱太太無法反駁。
想到這會兒太爺爺不知道怎麼樣了,雲裳心裡難受得不行,雙眼又開始泛紅,心急如焚地望著鬱凌恆,“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敵人在暗,我們在明,走錯一步就可能滿盤皆輸,我們須得從長計議。”嚴楚斐雙臂環胸,慵懶地靠著沙發,翹著二郎腿的模樣看似玩世不恭,表情和眼神卻格外的冷。
“不行!我們沒時間從長計議,我們得用最快的時間把太爺爺弄出來!”嚴楚斐話音剛落,雲裳就立馬反對。
歐陽皺眉,半提醒半警告,“雲裳,你冷靜點,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