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雲朵兒勾唇,淡淡的笑容別具深意,“你真的是總統的女兒對不對?”
雲裳淺笑嫣然,轉頭看向蔚藍的天空,雙手輕撫著自己隆起的小腹,抿唇不語。
“你這是預設?”雲朵兒挑眉斜睨她。
雲裳笑著轉回頭看了雲朵兒一眼,淡淡戲謔,“我是在想,你居然到了這把年紀還這麼天真。”
“……?”雲朵兒冷臉。
雲裳閉著眼仰著臉深深吸了口氣,感受著帝都的氣息,同時用一種玩世不恭的語調否認道:“我當然不是總統的女兒!”然後她張開眼,似笑非笑地看著雲朵兒,“在你的認知裡我配有那麼好的命?”
雲朵兒聽出她話裡那淡淡的譏諷,冷冷剜了她一眼,“不是?”
“不是啊!”雲裳轉回身,正經八百地搖頭。
雲朵兒用一種狐疑的目光瞅著雲裳。
雖然設計初潤山這件事是父親雲銘輝交代她的,雖然從頭到底嚴謹堯都沒出過面,雖然她並沒有發現任何有關嚴謹堯和雲裳是父女的證據,但經過這件事,她隱隱覺得初潤山說的都是真的。
雲裳很有可能真是嚴謹堯的女兒!
不過算了,是不是都與她無關。
她雖然歲數不大,但經過這件事她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秘密知道得少一點,就能活得久一點。
初潤山就是秘密知道得太多,加上人心不足,所以才會落得個如此晚年淒涼的不堪境地。
“走吧!”雲裳又伸手去挽雲朵兒的手臂。
“去哪兒?”雲朵兒嫌棄地躲開,皺眉問道。
雲裳甜甜一笑,強行挽住雲朵兒,看著客廳內正和樂融融話家常的父母們,說:“一會兒你們要回T市而我要回C市,我們一家人難得相聚,所以還是一塊兒吃個飯吧!”
……
危機解除,塵埃落定。
在初潤山帶著雲朵兒想要彈劾總統嚴謹堯的時候,他同時也在網路上釋出了“總統與有婦之夫有染且有私生女”這個醜聞。
然後初潤山敗了,可網路上卻一片譁然,引起全國熱議。
這時,雲氏珠寶公司的總裁雲銘輝先生召開了一個記者招待會,嚴重宣告雲裳是他的親生女兒,接著他出示了雲裳當年在國外的出生證明以及他們父女倆DNA報告,每一個書面證據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顯示著雲裳就是他雲銘輝的女兒。
於是,在這些鐵錚錚的“證據”面前,那些質疑雲裳身世的聲音,全都沒了。
雲裳就是雲銘輝的女兒,不是也是!
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完美,有些小遺憾是不可避免的。
其實雲裳並不介意不能公開自己的身世,在她看來,這樣是最好的結局。
在名義上,她依舊是雲銘輝的女兒,這樣她也就不用辜負雲銘輝二十幾年的疼愛,所以這樣其實真的挺好。
有兩個爸爸,可以得到兩份疼愛,想想還是她賺了。
但是聽說,嚴四爺心裡好像有點不舒服……
不過管他呢,一個失職二十幾年的父親是沒有資格不舒服的!
後來……
初潤山暈倒,送醫搶救,最後人沒死,但癱了。
因為氣急攻心而造成腦血管爆裂,最後導致重度癱瘓,頭部以下全無知覺。
對初潤山而言……不!對任何人來說,這樣的結果都死還痛苦。
可偏偏,躺在*上連動都不能動的初潤山,現在卻是連死都不能自主。
醫院,重症監護室。
初丹臉色蒼白,雙眸紅腫,短短時間裡迅速消瘦,整個人看起來憔悴得不行。
初丹坐在監護室外的椅子裡,紅著眼低著頭,久久沉默。
她的身邊站著一個高大帥氣的年輕男子,男子穿著白大褂,很顯然是一位醫生。
男子微微皺著眉,居高臨下地看著傷心難過的她,溫柔深情的目光裡飽含著心疼和無奈。
見她情緒一直那麼低落,男子心疼至極,伸出大手輕撫她的腦袋,無聲地安慰著她。
初丹一動不動,就像個雕像一般,沒有絲毫反應。
即便對那個家早就失望透頂,即便也早就預料到會有今天,可好好的一個家突然就變成了這副模樣,是個正常人都無法坦然接受。
突然,“咚、咚、咚”……
柺杖觸地的聲音響在空曠的走道上,不緊不慢,從遠至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