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青想查出自己的姑母到底怎麼了?他也想對付假顧貴妃,只是沒有找到何時的機會,沒想到今晚就碰上了。
至於蕭翼,他就算是為了崔洛,也是肯定要讓假顧貴妃死的。
汪直今天是算準了天時地利人和,他一人除不掉妖婦,便藉著蕭翼與顧長青的勢力。
女子笑聲漸息,“汪直!我就知道你不可靠!怎麼?還當一輩子閹/人了?!”她覺得汪直肯定不會背叛她,若是能聯手除了蕭翼與顧長青那是最好不過了。
畢竟唯一的解藥在她手上。
她以為汪直是在演戲,便也配合著。
汪直一刻也不想再看到她了,這女子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汙點,比入宮當了太監還要不齒。想當年他赤身在她榻上醒來時,就想弄死她了。
顧長青還不知道他的姑母身在何處,只打算禁錮這女子,卻沒想到要殺她。可一番廝打之後,他正要困住她,卻見汪直不知從哪裡拿了一把鋒利無比的長劍過來,毫不猶豫的刺入了女子的胸膛。
顧長青的太陽穴挑了一挑,一陣抽搐的疼,“!!!”他中計了。
於汪直而言,這一刻,他這一生的汙穢終於洗清了,他唇角上揚,露出一抹邪魅至極的笑意,伏在女子耳邊說了一句旁人都聽不見的話。
而後,女子低頭看著被鮮紅浸溼的地方,眸中露出疑惑與不甘,“怎。。。。。。怎麼可能?”她臨死時還在盯著汪直的下腹,那種不可思議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她甚至於還以為汪直留了後手,要與她聯手呢!
女子斷氣的最後一刻,她看見的是汪直那張引誘了她多年的容顏,看上去那樣俊美溫柔,為什麼這樣的人心腸卻是堅硬如石頭?
假顧貴妃從未想過自己會死不瞑目!與此同時,她還好奇著汪直的下腹,真的就。。。。。。。不想要解藥了?
可惜了!
腦中冒出這三個字時,她徹底魂散人世了。
汪直移開了一步,用長劍掀開了女子的面容,待美人/皮被摘下那一刻,一張姿色極為尋常的女子的臉露了出來。
汪直‘呸’了一聲,只覺渾身輕鬆。
顧長青握著刀柄的手被上冒起了青筋,關節發白,但事已至此,他只能與朱明禮再商議對策。好在他及時留下了活口。
蕭翼不關心什麼顧貴妃,現在假貴妃死了,崔洛少了一個危機,他也算是排除了一個可能‘殺’過崔洛的人。
蕭翼將帶血的長劍擦拭乾淨,收好之後才走到暗處,朝著崔洛伸出了手。
崔洛有些為難,“繼兄。。。。。。。。”能不能好好說話?!
蕭翼不顧她反對,拉著她就往外走,這邊血氣沖天,不吉利,“怕什麼?你不是娶妻了麼?沒有人會亂想的。”他依舊抓著她的手。
顧長青命人將綁匪壓了下去,事關顧家,他會親自審問,待目光往不遠處看過去時,心頭隱隱堵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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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鎮府司的衙門正堂燃著漫天的火把,亮如白晝。
汪直一臉逍遙的靠在圓椅上,大長腿隨意擺放成一個‘八字’,大刺刺的抖著腿,心情無比美妙,就連那雙桃花眼也跟著又瀲灩了幾分,“顧大人審問賊人要審到什麼時候?一聲不吭就將咱們幾人叫來了,這是要扣押呢?”他兀自抱怨道。
這一晚上,他已經說了無數句話了,也不嫌累。
蕭翼是端坐著的,正在氣定神閒的品茗,於他而言,假顧貴妃的死也是一樁好事。
崔洛在火爐邊吃著幹薯塊,從地牢處時不時有慘烈的叫聲傳出來,這個地方每天都有人進來,也有人死去,她需要壓壓驚。
汪直繼續道:“小白啊,妖婦死了,可皇上並不知道她是假的,以你之見,顧家會有什麼反應?哎呀!對了,小白與顧家很有淵源啊。”
算起來,崔洛還得喊顧貴妃一聲‘表姑’。
汪直不停的在廢話,但崔洛總算是捕捉到了重點,她疑惑道:“假顧貴妃死了,那真的那位娘娘又在哪裡?”
蕭翼將茶盞放下,北鎮府司的茶葉也是口味不良的,好像也添了血腥味,他的視線落在了崔洛臉上,示意她不要多管閒事。
這時,顧長青從一側偏門走了進來,飛魚服上沾染了大片的血漬。他好像有些顧慮,但晃了晃神,還是走了過來。
他就是這樣的人,嚴刑拷打過無數忠良或是奸佞,這一點他不想否認。
顧長青讓錦衣衛退下,廳堂內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