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喊叫從莫小白口中一陣陣傳來，喵喵抬眼看了看眼前的人心底同她一般難受，只是莫小白是為清流，而他是為莫小白。

“嗚嗚”原本還在吼著堅定反駁的人，倏地痛哭出聲，“喵喵怎麼辦？師父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他要丟下我一個人走了。”淚珠兒大顆大顆從眼眶中滑落，莫小白整個人趴在清流身上，感覺身下人傳來的冰涼溫度，莫小白更加大聲哭出聲，她的美人師父是溫暖的，不應該是這樣冰冷的。

“師父，你是不是冷了，小綠幫你暖手。”莫小白邊說邊將清流的雙手放在自己臉上，“師父，有沒有暖和一些，你快點起醒來，小綠好想你。”閉著眼睛，莫小白滿臉希冀，她希望睜開眼睛的時候，師父能如同以往般帶著溫暖的笑看著自己。

那時候，他喜歡摸著她的頭髮，諄諄教導她唸經。

那時候，他喜歡捏著她的鼻子，笑罵她是小懶貓。

那時候，他喜歡前牽著她手，給她溫暖，給她勇氣。

“師父，你若不喜歡這裡，小綠來陪你可好。”緩緩睜開眼睛，莫小白抬手摸索到清流胸口的匕首上，那把她曾經想要拿來切烤雞的匕首。

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半夜出來，師父不會來尋我，也不會因我而死，都是我的錯，是我該死。

想到這，莫小白滿臉絕決，抬手便要將清流胸口的匕首拔出。

“住手”看出莫小白的打算，喵喵連忙蹦到她的身邊開口阻止，這匕首一出，清流便真的永遠消散，可是，這樣的莫小白還會活下去嗎？

“喵喵，以後，你呆在這修清派也好，迴天界找你原先的主人龍紈神君也好，你自己好好保重。”莫小白轉頭生硬的看了眼喵喵沒有絲毫留念之情。

看出莫小白臉上的冷漠，喵喵心內抽痛，他終究是抵不上清流。

“你真的從不曾在意我的感受嗎？”喵喵看著身旁兩人，一個死了，一個快要死了。

“你只是一隻貓，你不會懂的”莫小白留戀的摸著清流的臉龐，他就在她眼前，可是他閉著雙眼，沒有呼吸，沒有溫度，就只是那樣靜靜的呆在她身旁。

“我若不是一隻貓呢？”喵喵看著莫小白滿臉希冀，希望她決定留下來，留下來陪著他也好。可是，他知道莫小白的選擇，但是他依舊這麼問了。

“呵呵”莫小白自嘲一笑，“沒有什麼如果，更何況你是不是貓對我來說都沒意義不是嗎？”再次將手摸索至匕首處，莫小白有些猶豫，師父，小綠若將匕首拔出你會不會疼呢，她知道那滋味，那次將心剜出的疼痛她永不會忘記。

“有人可以救他”喵喵連忙趁莫小白沒做傻事前開口，他看出莫小白去意已決，生無可戀，可是他想留住她，只能透過清流了吧，心底壓抑，喵喵只感覺每一次呼吸都是這般困難。

“你說什麼？”莫小白倏地停下動作狂喜看著喵喵，師父有救了，他可以回來了。

見莫小白蒼白的臉上露出驚喜，喵喵苦澀一笑，“西天佛祖座下有一青蓮，你若能討來，定能救他。”

是啊，西天佛祖座下的青蓮可重塑金身，他已經讓鹿九前去西天盜來，一百年了，沒有任何訊息傳來，想必那青蓮依舊安然呆在佛祖座下。

可是，他呢？喵喵低頭打量著四腳在地上的自己，他以後只能呆在這副身體中嗎？

他們魔界的復興又從何談起呢？

“喵喵，這是真的嗎？真的嗎？”莫小白看著喵喵滿眼喜色，雙手因激動有些發抖。

“我不會騙你”喵喵低著頭，聲音低低的。

輕撫清流的臉頰，莫小白喃喃出聲，“師父，你聽到沒有？有救了，你等著小綠，小綠一定將那青蓮取來。”

慌忙從地上站起身，莫小白“嘭”的一聲重重跌至地上，三天未曾動一下，那手腳早就發麻不聽使喚。

沒喊一聲疼痛，莫小白慌忙再次從地上爬起來，揮袖便準備離去。

“你知道西天極樂世界在哪裡嗎？”喵喵看著慌亂中跌倒數次的人緩緩開口，她從來都是這樣，只要與清流有關便變得不是自己，這樣子他早已經見慣了。

莫小白倏地愣住，忙將喵喵從地上抓起來，沒有絲毫溫柔之意，“你一定知道是不是？”

喵喵看著莫小白這個樣子，自嘲一笑，“是”聲音冷冷的、涼涼的，是他一貫說話的風格，卻不是他一貫同莫小白說話的風格。

“你帶我去”莫小白急忙應聲，未曾發現白貓的異樣。

“好”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