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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待轉身出去。

突然聽到老爺子喚道:“小路,且莫忙著走,來給李員外打聲招呼。”鄭曉路便立住腳,給那胖子行了個禮,叫了聲李員外。卻聽那胖子笑道:“我說親家翁,你們家不是世代靠土地吃飯的嗎?這次怎麼轉了性子,突然弄起養魚來,還一弄就這麼多?”這李胖子沒讀過什麼書,說話便很直白,雖然這一點很合鄭曉路的性子,但是李胖子也太胖了,橫肉亂飛,讓鄭曉路對他實在提不起什麼好感。

鄭煜城便笑道:“這養魚的點子,卻是來自我這位新收的義子。”他拿手一指鄭曉路,又道:“我這義子本是家裡的長工,因救了小兒性命,便收作了義子。前些日子他落水身亡,怎料閻王爺說他不當死,送了他還陽,傳了他些小小本事。這養魚嘛,就是這閻王爺託夢給這小子弄出來的了。”鄭煜城雖然好面子,但也是很迷信的傢伙,閻王爺幫了自家一個忙,他當然要拿出來炫耀一番,但這麼一說,就好似不是鄭曉路的功勞,而是閻王爺的功勞一般。鄭曉路也不在意,韜光養晦的道理他還是懂的,當下辭了老爺子,便向後院裡尋來。

他剛才把鄭佳怡摸得落荒而逃,一開始非常得意,就如在後世的大學裡欺負女同學一般快意。但後來想起這時代女子淒涼,但又有點不忍心,於是尋向後院,想看看鄭佳怡究竟如何了。

剛到後院,就見鄭佳怡的閨房窗戶大開,窗裡依然是那個方桌,鄭佳怡正坐在桌前,仔細查對著帳薄。她眼圈微紅,顯然剛才跑回屋裡哭了一通。鄭曉路慢吞吞地走了過去,站在視窗前,打量著她。

鄭佳怡早知他過來了,卻似沒看到一般,賭氣只顧看著帳薄,其實心裡想著各種亂七八遭的事情,卻哪裡把帳薄看進去了一丁點。她剛被一陣亂摸,心裡羞怒,哭著跑回了房間,但當她仔細把帳薄查對了一番,卻知道鄭家真的平白有了一千兩銀子的收入。這筆收入可真是非同小可,在那明朝那會兒,一兩銀子就夠一個窮人家庭使上半年。鄭家雖然還不算窮戶,但家裡平時也就不到五十兩銀子可以支使。鄭家的主要家產便是祖上留下來的五十畝水田,田產在當時極為值錢,像鄭家這五十畝肥田,能賣到50兩銀子一畝。五十畝折算下來能值兩千五百兩銀子。就是靠著這些田地,鄭家百年來無人出仕為官,卻能勉強維持。

這一次平白無故收入千兩白銀,如果買成二十畝田地,那真是造福子孫後代了。鄭佳怡心想,只需有這千兩白銀,就算父親去世,三個姐姐都嫁人之後,小弟也可衣食無憂過一輩子。這般想著,心情也就好轉了起來,轉念想到,這些都是鄭曉路的功勞,也就覺得鄭曉路不是那麼討厭了。正好此時鄭曉路走了過來,站在她窗前,一言不發,就這麼盯著她看。鄭佳怡又立即想到他的可惡之處,於是便假意看著帳薄,卻也是一言不發。

兩人一個看人,一個看帳薄,僵了半響。鄭佳怡突然覺得吃虧,心想:“憑什麼我要看帳薄,就讓他能隨意地看我?”於是她也把頭抬了起來,和鄭曉路相對而視,眼神中全是不服輸的味道。

鄭曉路覺得有趣,這女人雖然是個古人,某些方面的性子倒與現代女人有點相似。或者換個方法來說,其實現代女人的某些性格,也還是古代女人傳承下來的。他伸出手去,隔了窗戶就想牽鄭佳怡的手,鄭佳怡此時站在自己閨房裡,心想這裡是自己一畝三分地,膽氣就壯多了,見鄭曉路的賊手伸進來,就拿起硯臺,照那手背就砸。

鄭曉路平時和她瘋得多了,也沒碰上過她下這麼狠的手,一時沒注意,被那硯臺尖角砸在手背上一個正著。頓時砸出一個洞來,鮮血直湧。鄭曉路嚇了一大跳,趕緊抽回手來,拿個手指將傷口按住,怒道:“你瘋啦,下這麼重的手,要殺了我麼?”

鄭佳怡心中也是慌亂,見他手背被自己砸出一個血洞,只覺得心裡萬分抱歉,還隱隱有點心痛。一時手足無措,但狠心一想,這人對自己毛手毛腳,全不尊重自己,比對那風塵女子還要隨便,心中悽苦,便狠心道:“沒來由讓你如此羞辱,想摸就摸,想罵就罵,我便砸你不得麼?你若要告狀,只管去爹爹那裡告去,我便再抄一百遍《女四書》,你若敢再伸手來辱我,我一樣照砸。”說完便將那窗戶一關。

鄭曉路也是大怒,見窗戶關了,也不可能真的衝進人家閨房裡去,便在窗外憤憤道:“今天且讓你得意,過些日子,必叫你百般順從,想摸你就摸你,叫你不敢躲閃。”說完這話,卻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無恥,這些話哪能說得?不過鄭曉路在後世當流氓當慣了,這話說了也就說了,卻也不想改口,痞著個臉,自回房裡塗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