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曉路全身動彈不得,但他是個挺騷包的人,見自己成了眾人焦點,頗為得意,就把唯一能動的嘴皮子拼命翻著,不停地向周圍的人笑道:“謝謝啦……哈哈哈……恭喜恭喜……新年大吉……大家一起發財……”
趙霖等人在一旁聽得哭笑不得,心想你堂堂大老闆一個,上百萬兩銀子的身家,和這些山裡鄉農一起發什麼財。
這時人群起了一陣小小的波動,一群土家阿妹扶著馬祥雲,分開擺手舞圈圈,走進了擂臺來。馬祥雲被向蘭索扶去秦良玉身邊之後,立即有人給她包紮了小腿,止住了血,但是被重拳打傷內腑的傷勢卻沒法包紮,只能喝了一碗治內傷的藥,幸虧比武擂臺要防著有人受傷,這藥水早有準備,不然一時半會還真不知道去哪裡弄來。
馬祥雲喝了藥,已經可以開口說話,秦良玉命人把馬祥雲扶去後寨休息,馬祥雲卻堅決不肯,定要留在擂臺邊看這比武招親最後的結果,這關係到她的終身大事,如何能不緊張,秦良玉便不堅持,叫幾個阿妹照顧著她。
還好馬祥雲沒有失望,鄭曉路有如狂風驟雨一般的槍法將曹晟在一柱香時間裡就掃下了臺,那槍上的威勢,簡直不比小馬超馬祥麟遜色。見他取勝,馬祥雲忍不住幽幽地想道:“這下想讓他假裝輸給我都不成了,我必須得嫁給這個人了麼?”她本沒想過嫁人,但此時塵埃落定,就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生了出來。也不知道究竟是失望,還是開心。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滾滾而下。
旁邊的阿妹笑著打趣道:“馬將軍,還沒定嫁期,你就開始哭了啊?”原來土家族有“哭嫁”的習俗,每一個土家女孩都必須學哭,要哭得好,哭得久,邊哭還要學會邊唱山歌,在出嫁的三至七天之前,就可以開始斷斷續續的哭。在出嫁的前一天晚上,或者上花轎的時候,是哭嫁的最高潮。要“哭爹孃”、“哭哥嫂”、“哭姐妹”、“哭叔伯”、“哭陪客”、“哭媒人”、“哭梳頭”、“哭祖宗”、“哭上轎”等,這個習俗是表示女人出嫁之前,要感謝父母長輩的養育之恩,哥嫂弟妹們的關懷之情,表示少女時代自由的生活將逝去,對新生活的迷茫與不安。
馬祥雲一聽這調笑,趕緊收了眼淚,嗔道:“我只是隨便哭哭,這不算哭嫁。扶我去擂臺上看看吧。”她說了幾句,牽動內腑傷勢,忍不住又咳了幾聲。幾個阿妹嚇了一跳,便不調笑她了,七手八腳地把她攙扶著,向著擂臺上的鄭曉路緩緩行來。
見到兩個正主兒在擂臺上相會了,那些上來鬧騰的擺手舞圈子自然而然地停了下來,馬祥雲到了鄭曉路身前,輕聲嘆道:“你若有這般厲害,怎麼昨晚又和我打得亂七八糟,剛才也不肯早結出手……”這話只說了一半,另一半自然是:“若你早些出手打敗曹晟,不就可以故意輸給我了。”
鄭曉路見周圍人山人海,不方便解釋自己用了作弊大法,只好硬著頭皮道:“我在等最佳的上臺時機。”
不料這一句卻被馬祥雲會錯了意,心想:“原來你不想故意輸給我,卻是在尋找時機贏了這擂臺,好將我娶回家去。”這麼一想,心裡就有些惱了,硬聲硬氣地道:“原來你存了心思使了手段,也想把我娶回家去麼?”
旁邊的眾人一聽這話,齊齊起了一聲哄,笑道:“若是能娶得馬將軍,我也願意使些手段。”
鄭曉路心裡苦笑,這出手時機可真是害了人了,他雖然口花花,也很欣賞馬祥雲,但還真沒存了要娶她的心思,現在兩三萬人圍在旁邊,自己打贏了擂臺如果又來說不娶,依著古代女人的性子,這面子放不下去,只怕立即便要自盡。鄭曉路只好道:“便是要娶你!”
馬祥雲心裡咯噔一聲響,數年的矜持居然被這簡單的五個字打得粉碎,這人要娶我?馬祥雲頓時迷茫了起來,我究竟喜歡他麼?我不是一直都不想嫁麼?
這兩個已經鐵定了得成親的男女,現在心裡居然想著同一件事,那就是:“這婚要是真結成了,那可真是一筆糊塗帳。”
這時圍在旁邊的阿妹就不樂意了,一個阿妹大聲道:“鄭先生,雖然我們石柱人都知道你是個好人,我們也認為你配得上馬將軍,但是,這裡是土家人的萬壽寨,你來了我們的寨子,要娶我們的阿妹,那也得照足了我們土家人的規矩!”
鄭曉路奇道:“還有什麼規矩?”
周圍的阿妹們一起笑了起來,大聲道:“你還沒有唱山歌,如是山歌唱得不合馬將軍的意,便回家去練上兩年,再來娶親吧!”
我靠,有沒有這麼誇張,山歌我不會,“十八摸”倒是會上幾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