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年紀的小姑娘，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險惡，流言殺人。先要有些預防才好。

“雲緲死後，這倚蘭假託贖身出了國公府，回到她主子身邊。據說因寧遠王對雲緲時時懷念，對曾經雲緲身邊的大丫環也*網及烏，納為侍妾，寧遠王府裡稱為蘭夫人。還為寧遠王生了個女兒。”

真是好“痴情”的寧遠王啊！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高寒這般腦抽也就不奇怪了。

姜纓撇撇嘴。

“既是這般。蘭夫人還回國公府做甚？”

王府裡能當個夫人，想必這位是得償所願了，就不知道這倚蘭是先對主子有那想法的，還是後來才有的？

若是一早就心慕主子，還替他在情敵面前當丫環通風報信，這是腦殘啊還是腦殘啊？

“寧遠王府裡一正二側妃。三名庶妃，侍妾五六個，通房…。咳，這個總之人數眾多。”

瞧著姜纓鄙視的眼神，杜鴻就不詳述了。

“眾人爭奇鬥豔，手段百出，倚蘭雖身懷武功。卻不長於宅鬥，生的又是女兒。很快就失了寵，且在生女時中了算計，身子受損，非但再不能生育，武功都大不如前。她千里迢迢地回國公府，似乎是想為寧遠王取一件雲緲的舊物，不過國公府裡也有皇上的暗探，狹路相逢，倚蘭武力失了舊日水準，不敵被殺，埋骨湖邊。”

“原來如此。”

聽起來，忠心耿耿的女探子把一生都奉獻給主子，最後落得個悽慘下場。似乎是挺可嘆可憐的，姜纓卻十分不以為然。

明明身懷武力，長幹也不差，犯得著擠進那寧遠王的後院爭寵麼？鬥不過眾人，就老實地守著女兒長大不也挺好？做啥沒事去取什麼東西？雲緲的舊物頂多是讓寧遠王睹物思人罷了，哪裡值得把命都搭上？

真是愚不可及！

這故事雖然狗血，好歹讓姜纓明白了湖邊女屍的來歷。

既然那倚蘭折戟落敗，想來寧遠王想要的東西卻是還未到手了。

“嗯，這般說來，去年夜入國公府放火的就是高寒了？他應該也是想為寧遠王尋找東西的，卻為何要放火燒樓？”

“高寒生母是第一任八皇子妃…的陪嫁婢女，八皇子妃無子，正好高寒生母難產而亡。就把高寒抱來養…”

宅門裡頭巧合多吶！

杜鴻眸中又露出那微嘲的神情。

“若是那位八皇子妃一直健在的話，高寒的地位想必比現下好的多，記在嫡王妃名下的可算得嫡長子了。可惜，那位寧遠王妃因為知道八皇子想娶雲緲，便使了不少拖後腿的手段，惹怒了八皇子，尋了藉口將她廢掉，好給雲緲騰出正妃之位。寧遠王妃性子暴烈，居然要刺殺八皇子，失敗後自盡而亡。那時，高寒年紀還小…”

杜鴻略算了算，“嗯，大約是四五歲。第一任八皇子妃死後，八皇子為了雲緲，遲遲沒有立正妃，後來雲緲身死兩三年，才立了第二位正妃，高寒因年紀已大能紀事，又被前任正妃養得嬌縱任性，眾側妃都不願意把這個麻煩養在身邊，因此他雖是庶長子，但地位尷尬。第二任八皇子妃後來也生了寧遠王府的嫡子，如今也九歲了，這位寧遠王妃身子骨不好，幾年前病逝。現任正妃是五年前娶的，最近才添了一對雙生子。寧遠王如今有三位嫡子，庶子四位，高寒只佔個長字。”

就是佔了個長字，又沒親孃護著，所以當質子這種事就輪到了他的頭上，別看他如今在京城風頭排揚出盡，日後萬一寧遠王府有了什麼異動。皇帝用來開刀的第一個就是這位。

“因為第一任王妃橫死，高寒就仇恨起了雲家女？”

那一口一個妖女叫的順啊。

“哼，若是雲緲真嫁過去了，他這恨也算有點由頭，可雲緲根本沒嫁，且紅顏早逝，這高寒不去恨逼死王妃的親爹，反來恨雲緲？”

杜鴻嘲諷地一笑，“他哪裡來的膽子，敢恨寧遠王！想盡辦法表現自己的孝心還不夠呢。”

姜纓瞧著杜鴻那神情語氣都帶著些怨憤。想起傳聞中定國侯杜府的糟心事來，心想，這杜鴻怕是自己深有體會吧。

這二人說著當年雲緲舊事。不知不覺已至午後將晚。

姜纓聽得差不多了，就起身謝了杜鴻要告辭走人。

杜鴻頗為戀戀不捨，眼角斜了眼杜順。

杜順忙見機行事，熱情挽留，“小姐不若在這裡用過晚飯再回吧。如今天晚得遲，路上也好走，還有我家侯爺相送，更是穩當。”

混然忘卻了一個時辰前某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