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珏望了望頭上的蒼穹。
“他的咳嗽,已外邪深入,到了晚上,就會發熱。”這是週二包好了藥材遞給她,她將紙包又遞給週一。週一拿著就要跑。
“等等。”她說話慢,但這次很是急切的叫住她。
“等等,告訴他,晚上他會,發熱,一定要喝下……”
“知道了。”週一知道小姐要叮囑的意思,是怕病人不信她,要了藥又不喝,既然明白就無需小姐多費口舌,她沒等林孝珏說完,就點著頭一溜煙跑了。
剩下冷四娘和週二直搖頭,不過林孝珏彷彿被丫鬟搶白的人不是她,低著頭繼續整理目錄。
日頭越來越沉,整理好藥材目錄,林孝珏又寫了一張紙給週二。
“去印。印好了,留一半在,城裡,請些,乞丐來發。”說著她又拿出兩張銀票,一起遞過去。
離開林府的時候三嬸給她五百兩,以前的存款全都拿出來採辦藥材了,也就是她只剩下三百兩以備不時之需,面對瘟疫好像捉襟見肘。
週二並不知道小姐有多少錢,在他的印象中小姐很大方,很有錢,他沒什麼壓力的接過紙張和銀票。
別人壓根不知道她給的是銀票。
“寫的什麼?我能看看嗎?”冷四娘現在對林孝珏的筆記特別感興趣,指不定就是什麼思路嚴謹的好方子。她跟林孝珏討著看。
林孝珏朝週二點點頭,週二把紙張遞過去。
冷四娘半掀幔紗掃了一眼,就樂了。(未完待續。。)
017 溼
“虧你想的出來,這是什麼?兒歌?什麼勤洗手,多運動,勤掃房前和屋後……病了不必東奔西跑,西山腳,小姐樓,有良醫,有良藥。”
冷四娘接過週二遞過來的紙讀出來,週二和僕人都跟著哈哈笑。
很俗不可耐,但好記,希望在別人生命垂危的時候可以聯想到。現在無法召集到病人,需要宣傳,傳單是最直接和宣傳方式。
林孝珏看著自己寫的傳單,倏然又想到母親的眼睛,這世上是不是再沒第二個人懂得她的幽默了?她心有些疼,眼角動了動。
週二去印刷傳單,義診棚前就剩五個女子守著,到了夕陽落下的時候,週一和路遙也從路口回來,天黑了,再少人路過。
“不是說村子裡都有人病了嗎?怎麼咱們免費看病好沒人來呢?”週一是心善之人,不能替人看病她很是失落的看著自家小姐。
林孝玨知道這個東西是需要宣傳的,最好能一炮打響,但需要機會。
“我們何不去村裡之間上門替人醫治,不是說村裡已經有病人了嗎?”僕人提議式的問著自家娘子。
不請自來,還是大夫,這麼做是最不值錢還受人猜忌。
義診散藥本來都已經是大善了,沒必要把自己弄得那麼低微。
“如果上門醫治診棚來人了怎麼辦?小姐說過,瘟疫爆發的時候最好把病患集中在一起,我們走街竄巷的會浪費更多時間。”冷四娘不同意。用林孝玨說過的話反駁僕人。
“也許今晚,就會有人來。”林孝玨眼望蒼穹,只三兩顆星星,月牙也彎成一個鉤子。
“先回樓裡,還有病人。”垂下黑漆漆的眸子,她撿了幾樣藥材就要往回走。
王建裕還在樓裡,他喝了一天量的藥,病情是否有變化還要複診。
對病患後續的調理是一個好大夫的標準,冷四娘自小受祖父薰陶,明白其中的道理。林孝玨整理完藥材。她就亟不可待的說道。
“我同你一起回去。”然後吩咐僕人領著週一和路遙看攤子。
林孝玨自然沒有異議。
路遙長得好看,還受過害人侵害,差點失了清白,這山野之地。她怎敢夜晚留宿外面?
“我能不能跟小姐一起回去?”她急走一步來跟到林孝玨身後。
林孝玨和冷四娘才走了一步。聽見她的聲音她回頭看她一眼。
然後視線越過她對週一道:“這裡離樓。不遠,我預感,今晚會有。急診。”週一和小姐待的時間最多,雖然她話沒說全,她也能猜到她的意思。
“小姐放心吧,一來人我就去找您。”她讓她放心的點著頭。
路遙想要跟林孝玨回樓裡,最後林孝玨沒理她,只和冷四娘二人回來。
樓裡進了王建裕,而且群居了太多人,瘟疫一旦爆發就會被封樓,到時候很難不被傳染,此時誰都不適合呆在那裡。
林孝玨雖然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