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推開鄭侍郎的攙扶,奔到牆根扶牆嘔吐。
鄭侍郎看他乾嘔的痛苦,轉過身看著兒子:“屋裡幹了什麼好事?”
鄭子剛剛要跟父親解釋,鄭侍郎已怒氣衝衝挺近屋子,太不像話了,給王先生噁心成這樣,一定饒不了這些人。
可當他真的身置屋裡的時候,傻了眼,我的天吶,這麼多死人,誰幹的?
他猛然抬頭看見一張如花似玉的小臉。
“嘔……”可胃裡的不舒服容不得他多留,轉身就跑。
“爹,你沒事吧?”鄭子剛也趕忙跟了出去。
錢勇嬉笑著看著林孝珏:“小姐,他們看你一眼就吐了。”
林孝珏冷眼看著他:“是,我長得噁心。”
眾人指點著錢勇:“讓你消遣小姐。挨瞪了吧?”哈哈大笑。
林孝珏跟著也笑了,然後踩著滿地的血跡走向門口,最後出了門。
她一出門就見王先生和鄭侍郎二人都扶著左牆對著吐呢,鄭子剛站在鄭侍郎身後給他拍著後背,她信步走過去。
“王先生,來了怎麼,不進屋?”
三個人聽見聲音都抬起頭,街上百姓的目光也都探過來。
王先生回頭看著跟她說話的女子:“啊,是小姐啊。”頓時露出笑容想要上前去跟她打招呼。
可又突然停下了,這小姐剛才就在屋裡。想到屋裡的場景。滿地鮮血,頭顱亂轉……還有一群錦衣衛在談笑風生。
簡直是人間煉獄,這樣一個貌美如花的小姐怎麼呆得住。
“哇”的一聲王先生又吐了。”
林孝珏看他吐得痛苦,心裡不甘的想。難道我真的長得那麼噁心?
鄭侍郎怎麼說是見過死人的。不多而已。他稍微平復了心情扶牆站起,然後看看王先生的痛苦樣再看著林孝珏。
就是這些人惹的先生不好過。
他沉聲道:“你是什麼人?方才屋裡的兇殺案跟你有什麼關係?”
當大官的,問起話來不怒自威。
鄭子剛以為父親要跟對方發脾氣。怕父親吃虧,往跑到父親身旁扶著父親的胳膊,小聲道:“爹,這人就是饗悅樓的主使,吃了咱們三十多家鋪子,還能指使動錦衣衛,您小心。”
鄭侍郎難以置信的看著兒子:“她?”一指林孝珏,十幾歲的小姑娘?開玩笑呢吧?
林孝珏見鄭子剛父子仇視的看著自己,一拱手:“我乃周氏,周光祖,是我的伯父。方才屋裡的殺人案,不對,是正常辦案,就是我舉報的。”然後直起身來:“大人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有恃無恐。
要問的多了。
鄭侍郎腦中飛快的搜尋周光祖這號人物,有了,吏部的一個小官,面容俊美,對,曾經冠絕京師,他是曾經武國公的大公子,當朝皇后的哥哥。
可皇后娘娘已經去世了,就一個封號而已,周家也因為靖難之事門庭中落,現在就是給普通小官。
皇上也不得意這一家。
這女子說的這般有底氣是憑什麼?
鄭侍郎上下打量她:“你可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就算是皇后的侄女也要償命。”
林孝珏道:“我當然知道,不過要看殺,什麼人,殺無辜的人,當然要償命,可屋裡的那些人,縱火燒街,危害百姓,我報官,他們還敢拘捕,只不過是,就地正法了他們,為何要償命,我殺人不是因為,我是皇后的侄女,是因為我一身正氣,跟誰的侄女無關。”
一身正氣,跟誰的侄女無關?那她憑什麼敢殺他們的人,鄭子剛怒道:“你那報的是什麼官?你不找大理寺,卻找來錦衣衛,錦衣衛是管這種事的嗎?”
錦衣衛是特務,懷疑哪個大臣有忤逆之心就抓回來拷問,一般是皇上對誰有猜忌才會用上錦衣衛,抓殺人放火的毛賊自然是要找大理寺了。
鄭侍郎聽了兒子的話點點頭:“說白了就是濫用職權。”
林孝珏淡淡一笑:“錦衣衛做事,無需跟別人解釋,除了皇上。”
鄭侍郎以前沒見過這人,心道,好狂的小女子啊,道:“你又不是錦衣衛的人,哪裡有你說話的份。”
他話音剛落,一個穿著飛魚錦服,腰挎繡春刀的男子向他們走過來:“我們錦衣衛做事,不許跟任何人解釋,除了皇上。”
張燕走到林孝珏身後不屑的看著鄭侍郎:“怎麼樣,是不是非要我親口告訴你,你才滿意。”
鄭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