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的聲音:“停。”
咦?還有人性。管事的一抬手命令車隊停車。
一行人紛紛留在原地。
不一會那追趕的馬匹就到了。
隨從翻身下馬,來到林孝珏車前一拱手,急道“方才小姐與公子談話,在下聽聞小姐是大夫,這裡需要小姐救命,公子他墜馬了。”
林孝珏慢慢掀開車簾:“墜馬?他不是,文武雙全的嗎?”
那隨從看這小姐有些厭惡的攏起了眉心,臉上也很尷尬,他低頭道:“公子是太心急了。”
原來林孝珏的馬車走後。薛世攀一直覺得不服氣,就跟在後面,後來馬車飛速,他也跟著颯踏起來,一不下心絆到一顆大石子,人就從馬上墜下來了。
此時人事不知。
林孝珏聽完隨從的敘述,側頭問道:“可有外傷?”
隨從搖頭:“沒有,沒見哪有流血不止的地方,但就是昏迷不醒。”
林孝珏點點頭:“找我沒有,去附近村子。找幾個孩子來。”
找孩子?人昏迷不醒不找大夫找孩子?孩子有辦法叫醒人?
隨從目光不解。
其他馬車也有幾個腦袋探出來。
林孝珏道:“找孩子。要童便,趁熱喝。”
“啊?喝尿啊!”隨從驚的眼珠子快要掉下來了。
管事的在前面馬車動動嘴角,心想,還以為小結巴要以德報怨呢。看看多記仇。讓人喝尿呢。
其他人聽了這個結果悄悄把腦袋又縮回去。
該說的都說完了。林孝珏抬抬手臂,示意車伕前行。
那隨從心有不甘,還想問什麼。
林孝珏又看他一眼:“我只有此法。若不信,也無妨。”車簾落下,人沒入車中,在不多言。
馬車緩緩起步,隨即噠噠噠漸行漸遠。
那隨從佇立原地良久,思慮再三一跺腳。
“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快到下午的時候,前方影影焯焯顯出一個忙碌的小鎮,許多百姓流入其中,比上元節的前門大街還要繁華。
可見這裡真的被義軍佔領了,開始收容百姓了。
週一發現一路走來終於有了生氣,小虎牙也露出來了。她想到墜馬的事,側著頭問小姐。
“童便還能治病呢?”
這句話問的語氣懷疑的成分很高,林孝珏挑挑眉毛道:“是啊,能治病。”
小姐您真的不是耍人?
週一轉著眼珠嘻嘻笑,保持沉默的路遙也被主僕二人的溫馨逗趣聲感染了。
她冷不丁插嘴道:“小姐若是想報復他,有更多的辦法。”殺了就行了。
林孝珏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路遙慌忙低下頭。
林孝珏目光轉向週一淡淡一笑:“我很小氣,是要整治他,一下。不過對於墜馬昏迷,這件事,童便能最快的,救醒一個人。”
林孝珏慢慢給她解釋:“大凡損傷,不問壯弱,及有無淤血,倶宜服熱童便,以酒佐之,推陳致新,其功甚大。若肋脹,或作痛,或發熱煩躁,口乾喜冷,惟飲熱童便,勝服它藥,他藥雖亦可取效,但有無淤血,恐不能盡識,反致誤人。”
這是後世太醫薛立齋在外科心法中寫的一段話,人家是太醫,到過居庸關,那邊蒙古人擅長騎射,經常有墜馬者,就是用童便救急,一救一個準,這是經驗之談。
“這個童便,它性味寒鹹,無味中,寒鹹是洩,通的。也就是當人體,陽偏盛的時候,可以滋陰降火,能除骨蒸,解勞乏,用來治療肺熱咳嗦,效果最好。”
林孝珏解釋完,週一和路遙的眼睛都亮起來,不明白的時候一直覺得這大夫跟道士差不多,陰陰陽陽的陰陽怪氣,可是這一聽講,只講這普通的童便,都覺得有大作用。
也沒那麼玄乎其玄的枯燥。
週一拖起來腮幫子,她想到了什麼:“不知道那公子用沒用,效果如何。”
林孝珏和路遙聽了也做思考狀。
被甩下的薛世攀此時剛醒,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所從將碗放在一邊,扶起和的跟泥猴一樣的尊貴公子,關心問道:“公子覺得如何?”
薛世攀長舒一口氣:“胸寬氣利。”
他順著胸口忽然看見遠處站了兩個村民和五個小孩,正眼珠不錯的盯著他看。
薛世攀被看的有些發毛:“他們是什麼人?”他小聲問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