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放鬆!先讓我看看小曦怎麼樣了。”沈彥湊到沈夜耳邊說道,隨後接過沈曦檢查了一下,發現她氣息雖弱,但還能堅持下去。“再堅持一會,我去看看能不能出去。”
見沈夜吃力地點了點頭,沈彥一步一步慢慢挪到神血邊緣,隔著一層薄薄的膜,他能夠看到外面著急的直哭的滄溟,但就是怎麼也出不去。那層進來時柔軟無比的膜,現今卻是無比堅硬,沈彥想盡了無數的法子,也沒辦法令它破開哪怕一條小口子。
滄溟同樣透過薄膜看到了沈彥,看到對方無法破開薄膜,滄溟想要過來幫忙,卻被沈彥搖頭攔住。知曉神血能把觸碰它的人吸入其中,沈彥哪還敢讓滄溟來冒險?否則,不說城主會不會一怒之下滅了他們,單說大祭司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想了想,沈彥又慢騰騰地挪回沈夜處,告訴他出不去,看來只能在裡面待到大祭司認為可以了為止。
沈夜聽到大祭司的時候眼裡的恨意刻骨,然後淚眼汪汪地說道:“對不起……我拖累……”還沒說完,就被沈彥一巴掌拍在腦門上,“平心靜氣,我們還不知道要在這裡待多久,求人不如求己,與其指望師父大發慈悲放了我們,還不如自己想想辦法。”
“你說的對。”沈夜死死咬住牙關,堅毅地點了點頭。
不知多少時間過去,從他們這裡看去,整個世界都是紅色,鼻翼間呼吸到的一直是濃濃的血腥味。沈彥苦苦地安慰自己,痛著痛著也會習慣的,至少現在的他覺得自己已經痛的麻木,若不是低頭還能看到裂開的面板,他幾乎以為自己被燒化了。
也許一天,也許一月,也許一年,痛苦中總是認為時間過的無比緩慢。而人真是一種神奇的動物,每當他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徹底崩潰,但總能一秒秒,一分分地堅持下來。
幸好如此,沈夜發現在神血持續不斷地燒灼之下,體內的濁氣正迅速地消失,而靈力正在飛速地提升當中。與之相反,沈曦的情況非常不好,雖然神血在燒燬她體內的濁氣,但同樣也在破壞她的身體,為此沈彥不得不撤掉他和沈夜身上的心火防護,全部裹到她的身上。
於是沈彥把沈曦接管到自己懷裡,他一邊修煉,一邊向著她體內源源不斷地輸送心火和靈力,保護她不被神血傷害。
神血可以作為最可怖的殺器,同樣的,它也是最補人的靈丹妙藥。當沈彥他們在神血中堅持下來,並且習慣它,反抗它之後,才發現若是能抗住神血的燒灼,在其中修煉,能夠吸收到神血中的神力,進而進步神速。
於沈彥,心火在神血的一次次燒灼之下,竟然逐漸變為紅色,而溫度也是一點點在上升,單看沈曦逐漸放鬆的眉頭便能得知。
而沉浸在修煉中的兩人並不知道,滄溟一直在外面看著他們,對隨後到來的大祭司哀求命令齊齊上陣,可惜大祭司毫無猶豫地拒絕了她。第三日,大祭司估摸著應該差不多,又來到露臺準備使用秘法撈人,誰知看到裡面盤膝而坐正在修煉的兩人驚訝不已,竟是放棄了撈人的打算。
滄溟簡直氣急敗壞,回到城主府搬救兵,期望能請動她的爹爹去命令大祭司救人。誰知滄瀾城主聽了之後淡淡一笑:“吾兒,看來你的病很快就能治好了。”
滄溟一愣:“什麼意思?”
“要成為城主,吾兒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滄瀾認真地看著她,“你乃城主之女,流月城中最為高貴的公主,大祭司用與你年齡最為相近的親子實驗神血,無非是為了救你。”
“救我……”滄溟的眼裡一下子空洞了,喃喃道,“阿夜和阿彥,還有小曦,他們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居然是來自我……”她不能接受唯有的兩個朋友和僅有的妹妹受苦的根源居然是自己,憤怒地質問道,“為什麼?他們明明是我的朋友!更何況,阿彥不是能夠救我?!”
“注意你的說話語氣。”滄瀾很是不滿,貴為城主之尊,他何時被人如此無禮地吼過?若不是對方時他唯一的女兒,早就讓人於世間中消失掉了,“半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濁氣的侵蝕會令你的經脈損壞,到時阻礙到你的修煉速度,將來你如何管理這偌大流月城?”
像是從未認識過眼前的人一般,滄溟用一種全然陌生的眼神注視著座上豔麗無雙的人,那是她的爹爹,也是掌控流月城的城主。但今時今日他的做法,讓她無法接受——人心都是肉做的,為了區區一個理由,就將她的好友推入火坑,日後就算她成為流月城主,那又如何?難道阿夜不會怨恨她?阿彥和小曦不會疏遠她?
孤獨一人的流月城主,她寧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