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人的計劃胎死腹中。
沐秋一副面癱模樣聽著沐德耀哭天喊地的一陣嘮叨,僵硬的扯著嘴角目送活寶爺爺離開,等到屋門關上的剎那,沐秋這才有一種活過來的鬆氣。閉上眼睛,沐秋腦海中再次浮現那個模糊的身影,那一股霸道冷酷的氣息依舊令她禁不住蹙眉。
鎮國公府、大公主,想到這兩家的算計,沐秋眸光一凜,唇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敢動這心思,就要承擔後果,死何其容易?對於一個遊走花叢的人來說,斷了子孫根比殺了他要殘忍的多。而對於這位大公主,沐秋相信,以後有的是機會,不過這筆賬,她會數倍的討回來!
而賞花宴之後,沐德耀已經轟出去好幾撥踏門前來說親的人。沐秋對此到沒有注意太多,因為她知道沐德耀不會輕易鬆口,尤其這些人明擺著意圖不正。可是,有些人就是不會讓人消停。
目送傳懿旨的太監離開,大堂裡一片死寂,沐秋起身看著面色凝重的兩位老者,若有所思的看向桌子上的指令,皇后召見?終於又要出招了嗎?
“真讓人噁心!”沐老夫人冷哼一聲,吐出這麼一句話後就不再言語。
“好在並不是咱這一家。”沐德耀看向妻子,“到時候你時刻警醒些,這裡面估計也有皇上的意思。”沐德耀這才看向沐秋,“不管如何,秋兒你要記住,若不願,誰也不能強求,一切有祖父在。”
沐秋淡然一笑,點頭應下。
踏入鳳陽宮,沐秋感受到的不是權利的威懾,而是一種沉溺其中不能自拔的悶重,這種感覺很不好,沐秋微微蹙眉,但是很快又舒展開來。大殿中,上位坐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那一身正紅色鳳袍襯托出的張揚和那一臉的慈愛明顯的違和。
幾家貴婦入座,小姐們都安靜的待在各自家人身旁,頷首低眉,很是溫順。只有對面前頭的那女子狠狠的瞪向沐秋,正是之前在碎玉軒和沐秋爭奪簪子的那位鄭家小姐。
現任皇后出自郴州鄭家,鄭家與蕭家齊名,是數一數二的書香名門,本是不相上下,可是自從鄭家出了個皇后,地位攀升,生生將蕭家比了下去。看著這位鄭小姐與鄭皇后有幾分相似的容貌,沐秋已經心中有數,怪不得如此跋扈。
“見到沐老夫人精神甚好,本宮也就放心了!”鄭皇后目光投射過來,焦點卻落在了沐秋的身上,“早年聽聞太傅找到孫女,卻一直沒有機會見一見,如此一瞧,倒是個美人坯子。”鄭皇后抬手,“過來給本宮仔細看看。”
遮掩住眼底的神色,受著幾道略顯不善的目光,沐秋慢慢走了過去,半低著頭,愣是不開口。
鄭皇后見此眉頭一皺,眼底閃過一道不悅,本以為是沐太傅的孫女,必定會有所不同,只瞧著這小家子氣的樣子,真是讓人不敢恭維。不鹹不淡說了幾句話,讓其退了回去。
退回瞥到沐老夫人微微扯動的唇角,沐秋清楚若非地點不對,她老人家絕對會鼓掌叫好。還沒站定,就聽到鄭皇后開口召了蕭家女。
沐秋遠遠瞧著,站在鄭皇后身前的女子不卑不亢,身著淡黃色長裙,舉止大方,語調輕快,所有的問題都得到了完美的回答,引的鄭皇后不斷點頭,和對沐秋的態度截然相反。
沐秋側頭看向那位婦人,和記憶中那模糊的影子重合,是曾經的蕭家二夫人,雖然不再年輕,可是保養的不錯,見到自家女兒受到皇后讚譽,揚起的眉梢閃過一絲竊喜。蕭家?恐怕也是想出一個皇后光宗耀祖吧?沐秋眼底閃過一道譏諷之色。
“皇上駕到!”隨著太監通傳聲,大家突然一慌,趕緊繃著神經起身行禮。
隨著一陣厚重的腳步聲,身穿龍袍的滄溟皇帝已經來到鄭皇后跟前,他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鄭皇后,而後那逼人的視線掃了一圈,這才出聲讓大家起身。
不愧是掌握生殺予奪的皇帝,一言一行都流露出上位者的氣勢,不怒而威,那雙眼睛雖然略顯渾濁,可並不影響他的銳利。
“皇后這裡很熱鬧!”皇帝聲音略帶著一絲滄桑的味道,他接過皇后遞過來的茶水,假意喝了一口。
鄭皇后小心打量著皇帝的氣色,只是溫和的笑了笑。
“誰是蕭侍郎之女?”皇帝放下茶杯,抬頭問道。
蕭雅聽到皇帝提自己,心突然一緊,深深吸了口氣,緩緩走出來,規矩的行禮問安,“臣女蕭雅,叩見皇上!”
皇帝只是打量一眼就看向了鄭皇后,“看來皇后比較中意這個孩子!”皇帝微微眯起眼睛,雖然在笑,可是卻讓人感覺不到一丁點兒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