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覽點頭:“我總要和她坐下來談一談。”又握緊謝南群搭在他膝蓋上的手,“群哥,你陪我去吧。”“好。”當天晚上,兩人一同到達西餐廳門口。溫覽來過這裡幾次,但可能由於共進晚餐的物件不同,和謝南群在一起的時候,他會感覺非常輕鬆;而一想到今晚要見劉靜蘭,他心底除了煩躁,更是回憶起了久遠的、並不愉快的一些事情。其實溫覽並不怎麼喜歡西餐廳,小時候他被父母帶著去了一趟,也只有一趟。當時他還小,因為性格內向,很少在外面用餐,因此很笨拙地拿著給小孩的勺子,不知如何是好。劉靜蘭似乎很厭惡他這副模樣,原本由於丈夫得了獎金的一點點喜悅,變作耷拉的嘴角:“阿覽!好好吃飯,別畏畏縮縮的!”被這麼一嚇,溫覽不小心打翻了碟子,還剩大半的麵條直接掉在了他腿上。但劉靜蘭不僅沒有關切他是否被燙傷,反而罵得更厲害了,連帶著一旁不吭聲的丈夫也被她斥責了一頓。溫覽早就忘了那時候吃到的食物是什麼味道,只記得最後他們回到家裡,他腿上已經紅了一大片,幸好沒傷得厲害。父親帶他去沖洗、敷藥,但對母親的行為沒有任何解釋,或者作為一個父親,他覺得並不需要解釋。從那次之後,溫覽就越發抗拒與父母離得太近,並且更加喜歡獨自待在房裡。“如果發生什麼,就馬上喊我。”謝南群見他心神不寧,急忙開口道。溫覽回過神來,已經走到了包間前,隔壁是謝南群訂了的,為了陪著他。“嗯,我要進去了。”他笑了笑,只是笑容裡夾雜了幾分忐忑與苦澀。包間內,劉靜蘭故意沒化妝,露出憔悴的面容,見溫覽進來時露出了一副欣喜又不敢上前的模樣,用紙巾按了按眼角:“來,快坐下。”“您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溫覽的語氣很冷淡。劉靜蘭抿了抿唇,似乎更難過了一些:“我只想看看你……媽這些年,其實很想你,只是不敢——”溫覽不自覺攥緊了拳頭,指甲陷在掌心裡,留下了很深的痕跡。可他並不覺得疼,反而很平靜地回道:“抱歉,如果我沒記錯,劉女士已經有新的家庭了吧?既然那麼久沒有與我聯絡,之後也沒必要了。”“這,這怎麼行!”劉靜蘭捕捉到那聲“劉女士”,心裡一急,想要拉住溫覽的手,卻被他躲開了。“如果您沒有別的事,我要先走了。”說著,溫覽作勢要起身,顯然並不想與她再聊下去。發現事情並不如想象中那麼順利,劉靜蘭幾乎咬碎一口牙,隨即緩和了語氣:“唉,還不是梅梅……她爸如果知道她懷孕了,肯定會打死她,可她犯傻了,非要把孩子留下。現在家裡的錢都被她爸拿去養外頭的狐狸精,我實在沒辦法了,只好來找你……”溫覽一愣:“哈,你來找我要錢?”劉靜蘭面露哀切:“梅梅還躺在醫院裡,你不能,不能丟下她不管!更不能不管她的孩子!”儘管她沒逼問出孩子真正的父親是誰,但話裡話外,都在暗示溫覽與她的繼女有一腿。她很缺錢,而這個許久未見的親生兒子身上穿的都是高檔貨,稍微幫助她一點又如何?如果不是覺得那個身材高大的男孩不好掌握,她也不會將心思打到溫覽身上。“等孩子出生,親上加親,我們可是一家人啊。”劉靜蘭試圖用所謂的親情打動對方。“劉女士。”此時的溫覽實在被激怒了,他從未想過對方打的是這種主意。想把毫無關聯的女人和孩子硬塞他身上?“要讓你失望了。我和你的繼女沒有半點關係,更不可能為她或者孩子出錢。如果你希望找到孩子的父親,我建議你找人調查一番,免得冤枉了人。”見狀,劉靜蘭擰緊了眉頭。在她眼裡,這個兒子和他的父親一樣,從小到大都是窩囊廢,不曾頂撞過她,誰知如今卻變得這麼硬氣?她的臉色有些陰沉,語氣帶著威脅:“你可不要後悔,我可是你媽,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呵。”溫覽冷笑一聲,摔門而去。他沒走遠,而是到了隔壁的包間,謝南群一臉擔憂地迎了上來:“還好吧?”溫覽不想讓對方知道剛才那些事情,扯了扯嘴角,說道:“沒事,我們回去吧。”“嗯,我們去別的地方吃晚飯。”謝南群沒問太多。 123劉靜蘭本來是個聰明、潑辣的女人,可這麼些年的生活改變了她,如今她愚蠢又尖酸刻薄,甚至做出古怪而令人意外的舉動。是的,當溫覽看到班上同學與社團群發來的微信後,立刻想起了她。那是被傳了好幾圈、沸沸揚揚的訊息,沒有提及具體的人名,只是有這麼一個傳言,說華大某個學生搞大了女孩的肚子後,不願承擔責任,甚至和同性勾勾搭搭,保持著不正當的關係,當中對渣男的描述很明顯是以溫覽為藍本的。並且後續所謂的爆料,還說他被人包養,為錢不顧親情,連母親都不認了。與此同時,溫覽收到了許多奇怪的來電,幾乎都是一些人打來求約炮、交往,男女都有,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