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以為看盡了人世間的悲歡離合,早已看淡了生死,誰知道還是放不下一些東西。我這段時間帶著三千這個孩子跑遍了整個東北,也算沒有白跑。三千的身世總算有了一個著落,三千他娘當初到張家寨的時候上身穿著一件米黃色的格子襯衫,下身是一件藍色褲子,一雙泛白的繡花鞋,身材苗條,長的一張瓜子臉,脖子上還帶著一個碧綠色的彌勒佛像。浮生,你可還有印象?”
陳浮生閉著眼睛回想著當初那個女子被帶到張家寨時的情景,良久之後點了點頭。納蘭王爺緊張的看著陳浮生點頭,雙手緊緊扣在了膝蓋上。
“在三千娘臨走的那天晚上,給三千留下了一對銀色鐲子,還有脖子上帶的佛像和一封信,浮生你在幫三千她娘整理遺物的時候應該見過這些東西。那封信三千一直留在張家寨,這次我去了拿了回來,你們倆個看看。”
說著諸葛老爺子掏出一封泛黃的信紙和一雙銀色的手鐲都交到了納蘭經緯手裡。鐵骨錚錚的漢子看著那幅手鐲竟然雙眼泛紅,雙手顫抖著接過信紙和手鐲。彷彿用盡全身力氣一般慢慢展開那封信紙。秀麗的字型,模糊不堪的字跡!
交給納蘭王爺手鐲和信。“佛像在三千脖子上!”諸葛清明起身離開時留下一句,陳浮生也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那封信是陳浮生讀給三千聽的,自然知道內容。三千娘是因為患上了一種病,一個人離開,最後被人販子騙到了張家寨。信中三千娘沒有提及那個人的名字,可是卻告訴了三千那個男人的姓。
當初納蘭王爺提起三千像他一位故人的時候,陳浮生想過讓人調查三千的身世,可是諸葛清明帶著三千飄然而去,並告訴他這件事情由諸葛老神仙來調查。這也是後來陳浮生在和納蘭的商業鬥爭上全留有餘地的原因,因為在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都有所顧慮,至於雙方鬥爭那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山西那攤生意在沒有確定事情的結果之前停一天就是幾十萬的損失。
來到門外,諸葛老爺子深吸一口氣,“三千的父親確實是納蘭經緯,倒是三千這個孩子的態度讓我有點擔心,三千也就聽你的話,找時間勸勸他。”陳浮生點燃一根菸,沉重的點了點頭,道:“讓孩子自己消化一段時間就好,骨子裡的親情是誰也泯滅不了的。”
“浮生,你們家的事情我也大致瞭解了一點。要不在我老頭子死之前出面讓你們父子倆談談,解開當年的那點恩怨?事情也不是不可挽回,龍象那孩子性格偏執了一點,可這些年卻也沒有作妖作孽!”
陳浮生聽著諸葛老神仙的話,十指交纏,雙眼血紅,牙齒緊緊打顫,磅礴的怨恨充斥全身。諸葛老神仙看著這一幕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淡淡的道:“一切自有定數,是我老頭子著相了。”聲音不大,可陳浮生卻猛然驚醒,深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道:“謝謝老爺子,這件事就讓我自己處理吧。”
諸葛清明點了點頭,雲淡風輕的說道:“三千那孩子我還能栽培兩個月,我老頭子的葬禮就由三千主持,你在旁邊幫襯著點,到時候跟我幾個義子說一聲,剩下的事情一切從簡就行了。”陳浮生點了點頭,眼裡閃過一絲感激。旁人或許不知道替諸葛老爺子辦葬禮意味著什麼,可如今的陳浮生要再不明白就該死了。
替一個世界風水協會副主席,中國道教協會主席的老人辦葬禮,代表的不僅僅是榮耀,更是代表著在龐大複雜的權力階層佔有了相當分量的位置,試問有多少達官貴人受過諸葛清明指點,又有多少人受過老爺子的恩惠,這些人的情分是多大的禮物?
大約半個小時後,納蘭王爺領著三千走出房間。納蘭王爺看著諸葛老人,深深鞠了一躬,沉聲道:“謝謝諸葛先生!”諸葛清明擺了擺手,笑著說道:“你該謝的人不是我,是浮生。我和三千的緣分都應到了他的身上,你們倆的緣分也要應在他的頭上。”
納蘭王爺點了點頭,轉身對著陳浮生正要鞠躬,陳浮生及時的伸手扶住納蘭王爺,三千跑到陳浮生身邊,陳浮生摸著三千的頭道:“王爺不用這麼客氣,三千和我情同父子,照顧他是我的份內之事。”
諸葛老神仙看著兩人,嘴角掛起一絲笑意,“我老頭子大限將至,有些事情還得三千去辦,等兩個月之後你們父子再團聚,你們不會罵我這個老頭子吧?”納蘭王爺看著三千流露出一絲不捨,可也知道諸葛老爺子是為了三千好,點了點頭。雖然三千看著納蘭的眼神還有一絲陌生,可卻也不再排斥。
看著這一幕皆大歡喜的局面,眾人也沒有繼續逗留,諸葛老神仙帶著三千飄然而去,澹臺老佛爺,竹葉青等人也全部散去。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