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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遐齡頷首無奈的答道,“正是。”
“三藩戰事吃緊,賣官不過是權宜之計,還望年兄體諒聖心。”
“此事都怪在下魯莽,行事衝動。”
與年遐齡說了好一陣子,納蘭性德才轉去了道邊,只見揆敘若有所失的立在樹蔭下,水浸天早已不知去向。
“那個……”
揆敘滿腹怨氣的說道,“大嫂走了!”
“哦。”納蘭性德心中又是一陣酸澀,想來她仍是不肯原諒我,還是隨她去吧。
揆敘握住納蘭性德的手掌,好奇的問道,“哥,你幹嘛不問大嫂去了哪裡?”
“敢問二少爺,你大嫂去了哪裡?”
揆敘做了個鬼臉,沒好氣的說道,“腿長在她身上,我怎麼會知道?”
“……”納蘭性德輕輕地笑了。
“哥,你可真厲害!你怎麼知道那個有眼無珠的男人是誰啊?”
納蘭性德壞笑著低聲說,“我是蒙的。”
揆敘抱著抱著納蘭性德的胳膊,格格的笑了,“哦!哥,你可真壞!”
哥倆沒去梨園看戲,直接去了致美齋取了粽子。揆敘玩的累了,趴在納蘭性德背上,低聲問道,“哥,我還是不明白,大嫂都回來了,為什麼不回家?”
“興許她還有事情要辦呢?”或許她只是路過,今日碰面,不過是個巧合。
揆敘託著腮幫嘆了口氣,說道,“哥,你倆可真奇怪!明明心裡記掛著,偏偏裝作滿不在乎,真累啊!”
“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揆敘一語中的,“你若不是記掛著大嫂,剛才幹嘛臨時加了金華火腿的肉粽子?家裡除了大嫂,還有誰吃得慣?”
納蘭性德不可置否的笑了,“就沒有你不明白的。”
揆敘得意洋洋的說道,“我可是火眼金睛!”
“等你長大了,千萬別學我……”
揆敘理所當然的說道,“喜歡自然要說出來啊,幹嘛要委屈自己!”
“……”他捫心自問,是我選擇了玄燁,放棄了水浸天,不是嗎?納蘭性德,難道你後悔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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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美齋臨街的雅間中,西成玦如水的嗓音打破了水浸天的遐思,“六年不見,他的風姿都融進了骨子裡。真不知他若到了曾遶的年紀,會是怎樣一番的風華。師妹,聽你所言,他待你很不錯。你又為何非走不可?”
水浸天嗔笑道,“三師兄,幾年不見,你怎變得這般八卦?”
“為兄只是好奇。曾遶,志滿而力不足,氣傲而心不寧,終難成大器。他與曾遶卻大大的不同。論風姿,他天下無對。論才能,他才情滿腹、兼備將相之才。論心性,乃真性情之人。他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人傑,你不該放手的。”
水浸天故作輕鬆的笑言道,“三師兄,聽你說來,你比我還要了解他。”
西成玦眼色媚然,望著納蘭性德的背影說道,“師妹,你可知我最喜歡他哪裡?他的手,是我見過最完美的雙手。經那雙手撫出的樂章,該有多美!”
水浸天忽然想起南華山巔納蘭性德指尖流淌的旋律,至今聲猶在耳。重傷之後,他有好些年未碰琴絃。或許是因為指尖染了殺氣,或許是……
“也不怪師父會將《鎮魂曲》傳給他。那曲子,我有幸聽過半闕……”西成玦將後半句吞了回去,記憶中撫琴之人雙腕間的芳華逼人,然曲中露出的殺氣更讓他心有餘悸。
“半闕《鎮魂曲》?”
西成玦淡淡一笑,說道,“半闕《鎮魂曲》不過普通樂調爾。”
水浸天終於收回了目光,笑著說,“師兄,咱們今天還是早早出城吧。”
“好。藥材已然備齊,咱們及早啟程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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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家宴過後,瓊宇忽然想起了什麼,把納蘭性德叫進了內堂。
瓊宇和顏悅色的問道,“冬郎,水浸天走了也快一年了,你打算怎麼辦?”
“現在這樣豈不很好?”
瓊宇見兒子不接茬,直接說明意圖,“水浸天既然走了,就無須再佔著主母的位子了吧。”
“額孃的意思是……”
瓊宇一字一頓的說道,“一紙休書休了水浸天,將芙蘭扶正。”
“額娘贖罪,兒子不能。”
瓊宇杏眼一立,問道,“為何?”
納蘭性德擺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