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燁一直未作答,不知是氣的臉色發青、憋得的赤紅說不出話來,抑或是由著徽音宣洩個痛快。偌大的紫禁城,勾心鬥角好似家常便飯,背後捅刀子、使絆子如同小孩兒過家家。以徽音純善的性子料理後宮,著實難為她了。不過,夏日炎炎,窗戶四敞大開,印在黑夜裡伺機窺測的耳目足以在一夜間將皇貴妃的字字句句傳遍東西六宮的犄角旮旯。
想到這裡,納蘭性德並未轉入寢殿驚動康熙和徽音,一來畢竟是皇妃的內房,二來畢竟是玄燁的家事,自己不好橫加干涉。
他將四阿哥輕輕放進搖籃裡,俯下身毫無節奏、饒人的搖晃著撥浪鼓,將胤禛從睡夢中硬生生給吵醒。
“哇——!哇——!”胤禛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四肢亂蹬,躺在搖籃裡放聲大哭。
“……”徽音高亢的嗓音驟然而止,與康熙不約而同的快步走出寢殿,卻只見到胤禛孤零零的躺在搖籃裡可勁兒的哭喊著。
“胤禛乖,胤禛乖,不哭,不哭,額娘抱!”說著,徽音頃刻間恢復了往日的陽光燦爛,一邊柔聲哄著四阿哥,一邊將他抱在懷裡。
胤禛被徽音一抱旋即收住悲聲,康熙笑盈盈的湊到面前的時候,他再次大哭起來,雙眼淚汪汪、萬般委屈的望著皇阿瑪,“哇——!哇——!”
康熙伸手接過胤禛,慈愛的撫摸著他的頭頂,慈愛的笑著說道,“胤禛吶,莫不是你也替你額娘鳴不平?”
胤禛哭聲稍住,通透若碧的眸子盯著康熙的面容,一臉的無辜。
徽音掏出帕子拭去胤禛頰邊的淚珠,疼愛的說道,“這孩子,最挑人!”
“徽音……”
殿內氤氳消散,溫聲細語再起,景陽宮又一次被祥和的氣氛籠罩,納蘭性德風輕雲淡的笑了。
“納蘭大人,可真有您的!”賈孟城側耳聽了又聽,依稀聽到了後殿傳來的歡愉的笑聲,不由得鬆了一大口氣。
“……”納蘭性德輕輕地笑了,回身對著賈孟城一拱手,便抬腳偏身走了。民間的夫妻不都是如此嗎?每每浸天跟自己制氣、耍性子的時候,只要子魚稍微出點兒狀況,便將冷的近乎凝固的空氣融化於無形。孩子,是父母的調和劑,此話當真不假。
還是快些回去,浸天還在坐月子,沒工夫搭理子魚,不知道她又會鬧成什麼樣子。浸天總說我對子魚太過驕縱,現在倒真有些信了。想到這裡,他笑著笑了搖頭,浸天兒時大抵也是如此,水老前輩、無量劍派、茈碧水月上下把她捧在手心裡,小心呵護,生怕她有一絲一毫的閃失,不然她斷不會是如此的性情。
康熙十七年六月初,吳三桂派親親隨將領從昆明五華上將陳圓圓接到衡陽皇宮。張皇后大為光火,新病舊疾齊發,來勢洶洶。十日後,張皇后駕崩,陳圓圓亦悄然離去,吳三桂精神受挫。
康熙十七年八月,衡州酷熱,吳三桂加之心情不舒,焦慮過重,肝火過盛,一病不起,太醫百般調治,終不見效。
吳三桂便授意心腹大臣,迎接皇孫吳世�Ю春庵菁濤唬�懈逗笫隆0嗽率�巳丈鉅梗�餿�鷦詼汲嗆庵蓴使�荼潰�蹦炅��咚輳�蛔雋宋甯齠嘣碌幕實邸�
八月二十五深夜,康熙接到密報,不禁喜出望外,連夜宣召文武眾臣入宮商議軍機。
八月二十二日,吳三桂的侄、婿與心腹將領馬寶、胡國柱、夏國相齊聚衡州,公推吳國貴總理軍務,派胡國柱回雲南,迎吳世��襖春庵荼忌ァ:���醬鐫頗希�蛄羰氐墓�懲即�鎦誚�囊餳��急富に臀饈拉'去衡州繼位。郭壯圖有一女兒嫁給吳世�В��J屏Γ�ψ櫛饈拉'離開雲南,去衡州繼位。
九月下旬,吳國貴召集並主持諸將會議,討論今後的方針大計。怎奈諸將欲保雲南家小財物,其頗具戰略眼光的謀略未經討論即被否決。
十一月,胡國柱等用棉裹吳三桂遺體,秘密載經寶慶入貴州,大將軍馬寶留守衡陽。吳世�в�涼笱簦�⒓吹畚唬��懲寂���飠屎蟆�
十八年二月初七,大將軍簡親王喇布覆衡山縣,大軍直逼衡陽城關。
五月中旬,吳國貴、馬寶、夏國相棄衡州出逃,奔永州、辰州,入貴州。
同年九月上旬,大軍復克大周帝國都城衡陽。乘此時機,康熙加強了政治策反和軍事進攻。同年,克復湖南、廣西。
一年之後,在川貴土司的共同策應下,朝廷大軍相繼平定四川、貴州。康親王、簡親王、傅弘烈、圖海於貴陽會師,兵鋒直指雲南。
康熙十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