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到今天,你還不能原諒他嗎?”
“……”福全目中一片蕭索,注視著山下的皓潔的景色,沒有作答。
“其實,我……”
“浸天,我知道你嫁給容若實屬無奈。我也知道,你在三弟心裡的分量。就算宮裡擺著傾國傾城的良嬪,他都沒變過心思。他倆都是我的弟弟,兄弟間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只是,在明面上,我只能與他對立,這樣才能在關鍵的時候幫他一把。我的意思,你懂嗎?”
“……”水浸天眼底水波泛起,會意的點頭。
福全悲憫的目光望來,擔憂的說道,“紙裡包不住火,他二人一旦反目,以容若的性子定會從容赴死。可是,浸天,有的時候死亡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裕親王,實不相瞞,他自長白山重傷,至今未愈。這陣子病情似有反覆的跡象……”
“三弟知道嗎?怎麼從未聽容若說起過?”
水浸天輕輕一笑,說道,“他的性子你還不瞭解嗎?就算痛的昏過去,都不會喊疼,反倒會笑著安慰旁人。”
“天底下若連你都沒有法子,他就真的沒救了。”福全寬厚的手掌撫過子魚粉嫩的臉頰,抬眼低聲問道,“他還有多少時間?”
“如果古籍上的法子有效,可幫他延壽十載。不過,他從此藥不離身,不可思慮過甚,否則百害無利。”
福全皺著眉頭,神色緊張的問道,“十年之後呢?”
“我正在找法子,希望十年中能尋到破解之法。”
福全強壓胸中悲傷之氣,帶了幾分悲聲道,“浸天,若有需要儘可去府裡尋我。”
“多謝!”
“聽說,三弟命十三密探翻遍了四九城,你在哪裡落腳?”福全見水浸天略顯遲疑,便連忙說道,“瞧我,不該相問的。”
“……”水浸天低眉含笑,沒有答話。
戌時,納蘭性德陪著子魚瘋了好一陣子,頓覺睏乏難耐,就把子魚交給白薇。誰知白薇抱著子魚剛踏出門口,他就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水浸天從煉藥房回到堂上,見納蘭性德睡在當場,心下一驚,急忙將他推醒,“容若,容若!你……”
看水浸天神色緊張,納蘭性德微微一笑說道,“這次南苑行圍太累,睏乏的緊。”
水浸天將信將疑,審視的目光注視著他,問道,“你是有意識睡著的嗎?”
他故作輕鬆的笑言道,“當然,難不成是昏睡過去嗎?”
水浸天暗自鬆了口氣,板起面孔嗔道,“即是困了,怎麼不去屋裡睡,睡在這裡萬一著涼怎麼辦?”
“好好好,知道了!”嘴上說著,他卻遲遲未動。
水浸天轉到一旁倒茶,背對著他問道,“你怎麼還不去?”
“這就去!”說著,他雙手撐著桌面站起身,提著一口氣,放輕了腳步,快速轉進臥室。
“……”水浸天雙眉緊蹙,咬緊牙關,眼眶不覺溼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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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開始,胤眩�牟∏櫓鸞ズ米��屎舐湓碌牟∏槿疵靠鯰�攏�琉獠黃稹�
十二月十一,轉兵部右侍郎郭丕為左侍郎。升內閣學士黨務禮為兵部右侍郎。此番調動過後,明珠的班底在時隔兩年之後重掌兵部。
十一月南苑行圍過後,“容若,你吃藥了沒?”成了康熙私底下最常掛在嘴邊的話。
而水浸天在丹稜沜絲毫沒將肚裡的孩子放在心上,常常在書房和藥房中一呆就是大半天。
康熙十七年的春節,京城的鞭炮格外的響亮,過年的氣息濃郁,罩在承乾宮頂上的烏雲未及消散就被不古的人心推知景陽宮。
自皇后落月病重,料理六宮事物的擔子就落在皇貴妃佟徽音的肩上。徽音的地位僅次於皇后,是宮內唯一的皇貴妃。且自她進宮榮寵綿延至今,令宮內眾多嬪妃自嘆不如。雖然在她之後,德嬪、宜嬪、僖嬪相繼登場,但景陽宮仍舊是康熙最常流連之所。
二月十七,胤眩���;萱擅�死錮鑀饌飩�韉綠謎�烈恍攏��費|先前的被褥、衣物盡數命人送去了火場焚化。
康熙素來節儉,仁孝皇后、皇后鈕鈷祿氏落月、皇貴妃佟徽音都不是奢靡之人,六宮自上而下簡樸肅然成風。惠嬪彤霞大張旗鼓的捯飭,時不時的還派人去內務府造辦處要這要那,一時間搞得宮裡沸沸揚揚。
徽音只當是大阿哥大病初癒,加上痘症病患用過的被褥最好焚燒乾淨,以免後患。可惠嬪將被褥、衣物撤換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