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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了這樣難以說出口的缺陷,家裡人深怕傳出去丟臉,只怕早就把她扔了吧?

說起來。真是同人不同命。

心中感觸萬千,竟就忘了挪動腳步。

吳媽媽也是有閱歷的人,看她這樣的神色,心裡也摸到幾分。便就把語氣放得更緩更柔和,說道:“姑娘像是有什麼心事?”

王安梅慌亂地別開目光,搖搖頭。

吳媽媽微笑道:“姑娘真真是好一個清秀如水的小人兒,我一見姑娘這般。就禁不住心生歡喜。”

論地位,謝府比王家高了不知多少級,王安梅雖是姑娘,可吳媽媽說出這話來,也不算罔顧身份。

王安梅心中更如刀絞似的,把頭垂得更低。

吳媽媽忽然掉轉了話頭。問道:“不知道沏茶的地方往哪裡走?”

她這才抬起頭來,頜首道:“在廚房那頭。我帶您去。”

吳媽媽倒了茶回來,謝葳已經出去了,王思梅在陪著謝棋下五子棋。

謝琬坐在炕沿上,無聊地打量桌椅上的雕花。見吳媽媽進來,遂起身道:“我去淨手。”走出了房門。

吳媽媽放了茶跟出來,到了小偏院後方芭蕉樹下,她打量著四周,壓低聲道:“試探過了,看模樣被王家人欺負得緊,跟王思梅是完全不同的性子。而且我還瞧見,她衣領處有兩道新傷,像是被藤鞭打傷的模樣。”

內宅裡呆慣的人,是鞭打是棍傷或是燙傷,一眼就看得出來。

謝琬點點頭,沉吟了一下,說道:“你想個辦法,讓她呆會兒幫我個忙。”

既然要接近,總得要有個由頭,她跟她年歲差得多,不像謝棋與王思梅,很容易就能走到一塊。兩廂要搭上關係,就得動點心機。雖然也可以直接讓吳媽媽暗中去問她的心意,可是因為她是王家的人,謝琬可不只是要把她嫁進趙家這麼簡單,所以必須得步步為營。

不過有吳媽媽和玉雪在,這些都是小事。

中午吃飯的時候,姑娘們共一桌,謝琬把湯潑在衣裙上了,坐在左側的王安梅自然當仁不讓地起身幫忙擦拭,又帶她進屋裡換衣。謝琬感激不盡,一再道:“王姐姐真是好人,竟然把你的帕子給我擦手。你下次來府一定要到頤風院來找我,我把它洗好還給你。”

王安梅連忙擺手:“不必了,不必了。”只是塊尋常帕子,哪裡值得她大小姐這樣記著。

謝琬卻小心地將那帕子摺好交給玉雪,然後直到臨上車還保證會把帕子還給她。

王安梅自然不會把她的話當真。人家是天真爛漫的謝家小姐,若是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只怕逃還來不及,又何必費心思與她攀這交情?王思梅繼續再三天兩頭地往謝府裡跑時,她也依然悶在自己的房間裡做針線。

可是她不去謝府,謝琬這裡卻會讓人上王家村來找她。

沒過幾日,玉芳就奉謝琬的吩咐送回了她的帕子,為了答謝,另外又送來了三條她親手繡的錦帕來。

王安梅執意不肯收,玉芳道:“不過是幾塊帕子,我們姑娘拿親手繡的相送,也不過是表達一番想與王姑娘結交的心意。姑娘若是不收,就顯得太不近人情了。”

王安梅踟躕不已。

玉芳又道:“我們姑娘還說了,她知道姑娘處境艱難,只怕平日裡也沒什麼朋友,便交代我轉告王姑娘,衝著王姑娘那日的好,你這個朋友她是交定了,若是你有什麼話要帶給她,只要把話捎到城裡李子衚衕的茂記綢緞鋪去就是。”

王安梅有些驚慌莫名。

她本以為謝琬就是一時心血來潮,在城裡呆久了,突然到了鄉下這麼樣的地方,認識了她這麼樣的人,感到十分新奇,所以特別留意而已。沒想到她還能說出“姑娘處境艱難”這樣的話,這是表示她知道了什麼麼?

“三,三姑娘還說了什麼?”她喃喃地道。

玉芳笑道:“我們姑娘還說,世間之路多有坎坷,哪有事事如意的?我們姑娘說她與王姑娘你其實有惺惺相惜之感。”

王安梅目瞪口呆。她沒有讀過書,但是也聽得出這文縐縐的話裡出來的意思。

惺惺相惜,那是說明她其實並不嫌棄她麼?

玉芳走了,王安梅拿著那幾方帕子坐在床沿,務自還沉思了許久。

不管怎麼樣,禮尚往來,謝琬既然繡了帕子送給她,那自己若不表示點什麼,就太說不過去了。

她記得謝琬個子雖然不矮,但骨架較細,於是照著自己*歲時的舊鞋長短,納了兩雙厚實的冬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