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鬱本來就不希望見到一心勉強自己的莊棲風,只為了要做好“朋友”的角色而努力不在他面前暴露真實的心情。
看起來,要跟莊棲風做朋友這件事,要不顧忌他的任何情緒與他相處,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樣,明知他的心意卻要做到若無其事,始終太難。
莊棲風回過神,他似乎聽見商郅鬱說要做牛排,剛在想要怎麼回答,顧筠蘭忽地插了一句說,“如果今天沒什麼事,不如我們一起去吧?人多也熱鬧一點,我做了很多菜,又在超市買了一堆零食,兩個人反正也吃不完。”
莊棲風一怔,看了商郅鬱一眼,商郅鬱注視他,意思是,讓他自己定。
顧筠蘭似乎看出了莊棲風的顧慮,連忙掩嘴說,“啊,不方便嗎?不好意思,是我考慮不——”
“沒關係,那就一起去吧。”莊棲風打斷她,微笑說。
“太好了!”顧筠蘭拍手道。
虞曉瀾適時將車駛過來,莊棲風便說,“我們開一輛車還是兩輛車?”
“一輛吧,因為有山路,所以我特地租了一輛休旅車。”商郅鬱說。
“也好。”莊棲風點頭答應,走到自己的車邊上,彎下腰來笑眯眯地對虞曉瀾說,“我們要去郊遊,你把車停回去吧。”
“抱歉,剛剛說定的。”商郅鬱補充一句說。
虞曉瀾一怔,立刻明白過來,不由垮下了臉,但她也只能將車重新倒回原本停放的位置,心中卻直想叫救命。
不一會兒,她就認命地跟著莊棲風上了車,一行四人朝郊外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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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身高的緣故,顧筠蘭特地將副駕駛座讓出來給莊棲風,她跟虞曉瀾坐在後排,這樣大家都可以坐得舒服一點,四月的天氣春光明媚,出了擁堵的市中心,便逐漸能看見遠山綠水,蒹葭玉樹,景色好不誘人。
莊棲風戴著墨鏡,右手手肘隨意擱在車窗的窗沿上,手掌託著下巴欣賞窗外風景,他一頭短髮被風吹得遮住了額頭,相當凌亂,卻依然十足有型,整張臉龐只露出線條明朗的下顎輪廓,再下去的頸線優雅得一塌糊塗,完美得如同一幅畫,比窗外的景色更加吸引人的目光,尤其當他一言不發時讓人想獻上所有隻為博他一笑,但又好像誰也掌握不了,誰也求不到。
虞曉瀾一上車就開始“刺探軍情”,但對初次見面的人又不好問得太過,只能問一些尋常的問題,比如“你跟商郅鬱認識多久啦”、“怎麼會來到這裡的”、“之前在哪裡生活”等等。
“我跟郅鬱算是青梅竹馬,從小就認識了。”顧筠蘭外表看起來相當靦腆,但她唇角一直帶著那股淡淡的甜蜜的微笑,看得虞曉瀾心中直為棲梧叫冤,另外,也為自己加入的賭局怨嘆,因為好像距離“輸”已經不遠了。
“原來是這樣,之前完全沒聽商郅鬱提起過哎,商郅鬱,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有這麼一位大藝術家美女女朋友,卻藏著不告訴我們,太不夠意思了。”
顧筠蘭臉皮薄,被虞曉瀾這麼一說臉就紅了,商郅鬱卻笑而不言,他雖然什麼都不說,也不解釋,可這個表情卻抵得過千言萬語,讓虞曉瀾一顆心逐漸下沉。
哎……可憐的棲梧……
“如果都已經交往那麼久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虞曉瀾打定主意,乾脆就問問清楚,好讓棲梧趁早死心!
顧筠蘭抬起眼看商郅鬱,商郅鬱則回答,“我跟她才重逢,等具體談到這件事,我一定會提前告知。”
“說定了,好歹我也是棲梧的經紀人,若是要操辦婚禮,藉著棲梧的名義,我相信這場婚禮一定會是前所未有得盛大。”虞曉瀾說著故意問棲梧,“不如由棲梧來做你的伴郎吧,棲梧你說呢?”
“可以啊。”莊棲風想都不想,欣然答應,又說,“只要你搞得定你上面兩位老闆,我沒意見。”
“簡單!想個為公司掙錢的企劃不就好了,有你出面,還怕拿不到預算?”虞曉瀾三句不離本行。
“你努力想。”莊棲風淡淡地道。
“我和郅鬱很感謝你們啦,但如果真的要舉行婚禮,我想……還是,必須要低調一點才行。”顧筠蘭越聽越離譜,連忙出聲阻止。
“這有什麼關係,一生只有一次啊。”虞曉瀾的口吻裡充滿了浪漫的味道。
“不行,因為、因為……”顧筠蘭支支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