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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走馬燈一樣在眼前旋轉,衛鈺的出現真的震撼了她,到現在,她的腦袋都是一片空白。

她知道她已經結婚,無論這段婚姻是否是一場交易,她都該在婚姻結束前忠於慕巖。她知道她更不該隱瞞衛鈺,她現在不能回應他,更不能給他任何承諾。就算今後她跟慕巖離婚,她也不會跟他在一起。

她已經不是當初約好的模樣,已然不配站在他身側。

今天與衛鈺重遇,她的心情從最開始的驚喜、激動慢慢平復下來,空白的腦袋也開始運轉,那些之前被她忽略的東西狂轟猛炸向她襲來。大廳當眾擁抱,就算慕巖不知道,她心裡也充滿深深的罪惡感。

她捂著臉,心裡懊喪不已。此刻的她,又該以何種面目去面對慕巖?

慕巖坐在書房的皮椅裡,白皙修長的指間夾著一根菸,煙霧繚繞中,他的神情冷冽如霜。宴會廳那一幕在眼前不停回放,他已記不清當時的感受,憤怒、失望、難堪、痛心紛紛湧上心頭,他被那一幕打敗了。

高傲如慕巖,是絕不會強求任何女人留在他身邊。

可只要想到要放她離開,他的心就開始煩躁起來,細想起來,盧謹歡有什麼好呢?刻板,不懂情趣,也不會討好他,就連在床上都像條死魚一般不懂回應。

她那麼糟糕,他卻舍不下她。她就像他身上被上帝抽走的那根肋骨,即使他氣得咬牙,她也是最契合他的那個人。

慕巖恨自己的不爭氣,他告訴自己,一個用錢買來的女人,有什麼值得他費心的,更何況,她心裡根本就沒有他。今日,倘若她心裡有他一點位置,她都不會跟衛鈺當眾擁抱,那無疑是狠狠扇了他一耳光。如果讓業內人士知道,他慕巖還如何在y市立足?

他想得太入神,神情時而落寞時而狠戾,直到指間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他才驚回神來。原來兩指間的煙已經燒到頭將他的手指燙了,他連忙彈開菸蒂,伸腳摁滅。

腳下的星火明明滅滅,然後躥起了一股濃煙,倏忽一下熄滅。“騰”一下,慕巖站起身來,大步走出書房向臥室走去。

盧謹歡不知道自己在沙發上坐了多久,她一動不動,幾乎成了一座雕像。她不敢上去,第一次怕他,不是怕他會責難她,而是心裡的愧疚讓她不敢面對他。

她不是一個輕浮孟浪之人,如今卻做出輕浮孟浪之事,就算慕巖不怪她,她自己一時半會也接受不了。又坐了許久,她才起身往樓上走。

走到臥室外,她無法像以往那樣抬頭挺胸的走進去,徘徊了許久,她終於鼓起勇氣推開門。室內光線很暗,只有床頭的壁燈亮著,散發出暈黃色光線。

房中大床上隆起一個弧度,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盧謹歡遠遠的停下腳步,沒敢靠近,半晌,低低的說了句“對不起!”,然後轉身去了隔壁客房。

今晚的她,實在不適合躺在他身邊。無論他們結婚的原因是什麼,他們一日是夫妻,她的行為就是對這段婚姻的褻瀆。

身後的門緩緩關上,慕巖緊閉的鷹眸慢慢睜開,眸中一片清明,毫無睡意。她那句“對不起”他聽見了,於是,他的嘴角微微一勾,還知道對不起他,應該還有救……

那一晚,盧謹歡躺在床上碾轉反側,卻怎麼也睡不著。衛鈺歸來對她的衝擊很大,她到現在還覺得如夢似幻,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回來了,帶著對她的一往深情,然而她已不是曾經約好的模樣。

理智告訴她,她要快刀斬亂麻,否則拖得越久,對彼此的傷害就越大。時光已然在他們之間隔了一道天塹,即使他們插上翅膀,也難以飛越。

然而情感卻讓她割捨不下。

十五歲那年,她犯了很大的錯誤,把衛希蘭最鍾愛的波絲貓扔進人工湖裡淹死了,只因那隻貓最喜歡半夜去後院叫,而母親最害怕半夜的貓叫。那是衛希蘭第一次當著盧文彥的面對她疾言厲色。她本來是想借著這次事件,讓盧文彥看清楚衛希蘭的真面目,她不過是個滿嘴仁義的卑劣之徒。

可是盧文彥並沒有袒護她,反而指責她兇殘,將她交給衛希蘭管教,任由母親苦苦哀求都無濟於事。

衛希蘭終於等來了這次光明正大的報復機會,她豈會放過?她不敢打她,就讓她跪在冰天雪地裡,一跪就是半天,從早晨跪到下午。那時候她性子倔,不肯服軟,挺著脊樑硬是沒吭一聲。

可漸漸的,她感覺到力不從心,寒意從雙膝漫延開來,她冷得咬緊牙關咯咯作響,嘴唇不停的哆嗦。冷,很冷,無論是身還是心,她從未覺得溫暖過。

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