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包東西交給我,我則遞給了李多,李多擦著眼淚,連忙點著頭,把兩包藥收好。
我看了看紀顏,既然有李多照顧,我自然沒事了,紀學正想離開,卻被我攔住了。
“能告訴我那是什麼麼?”我問到,紀學看了看我。
“不能。因為你沒必要知道。”他微笑著回答,我如同喝水被嗆到一樣。
“不過據我所知,那些藥丸的毒性很大吧,否則也不會把白紙變成淡藍色,你交給李多最後一包東西是解毒劑麼?”上次和落蕾去拜訪她的外祖父,老人家曾經提及過一些,我也暗自記下了。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這樣吧,我們找個地方聊下,或許你作為小四的朋友,我不該隱瞞你,前面的話我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紀學的態度非常爽朗,反到讓我有些不好意思。於是我們兩個來到了醫院外面的一個供人休息的茶座。
“我討厭呆在醫院,因為不僅僅有濃烈刺鼻的藥味,還有死者和生者糾纏的怨念,或許你感覺不到,但我多呆一秒,都讓我窒息。”紀學走出醫院臉上帶著輕鬆,他走的如此之快,居然我都跟不上他,我瞟了下他的腿,要不是我上次親眼所見,真無法相信。
“在告訴你那些藥丸的事情前,我想先說一個關於煉丹的故事。”紀學點了兩碗茉莉花茶,他一邊品茶,一邊說著故事,那些話彷彿帶著茉莉花的清香,在我耳多邊上回盪開來。
在我還是幼童的時候,就被我的父親告知,無論以後出現什麼情況,我的堂兄——也就是紀顏父親的生命永遠是最重要的,如果他死了,那我就要接著維護他的兒子,這也是分家的使命。
那時候村子裡來了一位江湖郎中,一個赤腳醫生,操著一口濃重的江浙口音,他不住在村子裡,也不知道生活在那裡,只是經常來村子晃盪,不過與其他醫生不同的是,這個人卻穿著一身道袍,雖然那藍色的道袍已經被油漬和泥巴弄得汙穢不堪,但他絲毫不介意,依舊穿在身上。這個人看上去四十歲上下,精神很好,雖然偏瘦,但是無論如何都挺直著細長的腰桿,兩條眉毛很長也很整齊,直直的朝兩邊太陽穴延伸出去,一雙鷹眼平時總是半閉著,懶懶的,不過睜開的時候卻很有威嚴感,方而狹長的下巴一旦吃飯就一上一下的抖動,他的鼻子左側到嘴唇下面有一道很深的傷痕,導致一說話嘴巴就有些歪,若是情緒激動就歪的厲害,不過那傷痕看上去像是劍痕,他自稱用劍很厲害,尋常人近不得他身邊三尺,殺人只需一劍而已,所以我們叫他一劍道長。村裡人開始總是喜歡戲耍他。說他既然用劍厲害,為何臉上還著了這麼厲害的一下。道長總是揮了揮大而寬闊的袖子,撇撇嘴巴。
‘厲害是厲害,但不是最厲害的。’他總是解釋著,村裡人在發生後來的事情之前,包括我,也總是將他看作一個吹牛的閒人,每個地方都需要這種人,如同漢武帝需要東方朔,大家也需要一個可以閒暇時逗逗樂的人,加上雖然大家總是戲弄他,一劍卻總是不以為然,所以村民還是從自己的碗裡各家扒拉一口飯下來養著他。
‘我會報答各位的!’一劍吃著齋飯,忽然高昂起頭對著大家來了一句,村民們一夥曬笑,把這句和先前他說自己用劍厲害歸到一類去了。可是道長說的很認真,也為村裡的小孩醫治些頭疼腦熱,感冒發燒之類的小病。
終於,有一次村裡發生了一件事,一個孩子在山上挖蘑菇的時候誤食了毒蘑菇,這並非一般的毒蘑菇,而且山裡的孩子大都認識,顏色花哨的就是有毒的,可唯獨這種,高而寬厚,顏色灰白,現在這種蘑菇叫‘死亡酒杯’就是因為看上去像一個酒杯一樣的形狀。
孩子很快全身痙攣,意識模糊,臉色也開始泛青,紀家人也略通醫道,可惜那時候我祖父,也就是當時紀家的族長,在實施了針灸後也無能為力,毒性早已經深透血液,縱使華佗再世,扁鵲重生,恐怕也無能為力。
孩子的父母哭的很傷心,因為這個兒子是他們四代單傳,兩人年紀也蠻大了,此子若就此葬送了,恐怕日後連個持節送終的人都沒了。不過大家又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孩子呼吸越來越弱。
這時候一劍忽然撥開人群,左手緊握,跑了進來。
大家覺得奇怪。
‘我有辦法救活孩子!’道長睜開雙眼,大聲說道。可是眾人並不相信這個平日裡向來誇誇其談只知道醫治些尋常小病的人有什麼作為,不過父親忽然揚起手,同意讓他試試。紀家在村子裡威望很高,所以父親發了話,大家也沒在阻攔,更多的則是好奇的看看一劍到底用什麼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