醃菜的,只能容納一個人進去,姨娘似乎預感到了什麼,堅持要將母親藏進去,因為那時候母親剛懷了我大哥。
娘呆在裡面很擔心姨娘,所以搜查的鬼子剛走,她也爬出來,悄悄的跟在後面,伏在村口不遠處的亂石堆裡看著。
原來,白水和他的部下,要的是年輕女人的腦子。
不知道是聽誰說的,說是生吃活女人的腦子做藥引可以治那些髒病花柳病,白水和他的部下一定是在縣城裡染到的,那時候這病是非常麻煩的。
當白水靠著翻譯結結巴巴說出來的時候,在場的人幾乎都嚇暈了,白水告訴村民,只需要一個志願者就可以了,而且最好是自願的,否則藥效不好,他還是要再殺一個。當然沒人願意站出來,白水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掏出槍,就把我大伯一槍打死,大家都呆滯了,接著他走回原地,說沒人願意他就隨意挑一個殺了取腦子。
姨娘離開的時候剛畫了幅畫,不過誰也沒看見畫了什麼,這是我娘告訴我的。抓走的時候她手裡攥著那幅畫。
姨娘將畫扯碎,然後塞進了嘴裡吞了下去,白水和他的部下都很詫異,不明白是為什麼,姨吞下畫紙,往前走了一步,微笑著來到白水面前,告訴他自己願意做他們的藥引。
就這樣,姨娘被砍掉了腦袋,白水和他的部下分食了她的腦子,而姨娘的屍體被大家收殮起來安葬在村子裡。
沒多久,白水帶著部隊離開這裡,然後就再也沒回來。”中年漢子低沉著聲音說完了。我們還未來得及反應,忽然英喜從床上爬下來。
他幾乎已經無法彎曲自己的膝蓋了,但是他趴在地上努力做出跪下的動作。
“我為我祖父的暴行感到愧疚,我知道道歉並沒用,但是他和我的父親已經得到報應了,我不怕死,但我希望解除掉您阿姨的詛咒,我還有個未出世的孩子,他是無辜的啊。”英喜斷斷續續地喊到。中年漢子本來堅毅的臉龐有些異樣,他抽動了幾下臉部,想去扶起英喜,但又停下了。
“我也不知道如何去幫你,這我實在無能為力。”他重新站起來,看了看英喜的後腦。
“但是,我可以替你們向大家保守秘密,我只能夠做到這點了。”說完,他嘆氣走了出去。
“請等等,您阿姨是不是還有些別的遺物?”紀顏站起來問道,中年男人思考了下,說好像有。我和紀顏將英喜扶上床,讓他休息一下。
在裡屋,有一間不大的房間,裡面佈置的乾淨簡潔,很像女孩的閨房,中年漢子告訴我們,自從他姨娘死後,家裡人無論住的在緊張,都不準進這個房間,而且所有的佈置都和當初一樣。
裡面只有一張掛了蚊帳的木床,書桌,和一個畫架。
“如果是帶著怨念而死,她留下來的東西,應該可以感覺到什麼。”紀顏翻了翻那些畫紙,可是大部分都已經變脆發黃,可能整理的還算不錯,沒有發黴,因為這裡氣候還算乾燥的緣故。
紀顏走到畫架面前,那裡是白紙一張。
“從那天起幾十年來都一直沒動過麼?”紀顏問男人。
“是的,即是是搬出去曬曬,也是小心翼翼,而且像畫架那些畫紙畫筆都沒有碰過,這房間一般不讓人進來。”男人回答到。
“有米酒和醋麼。”紀顏伸手問,我很奇怪他幹嘛要這個,很快中年男人拿來了米酒和陳醋。
“在弄張薄牛皮。”紀顏結果東西,將米酒和陳醋倒在一起。過了會,薄牛皮也弄來了。
紀顏將米酒和陳醋調製配的液體塗抹在牛皮上,然後又重新按在畫紙上面。中年男人驚叫了一下。
“你幹什麼?”他想衝過去阻止,不過紀顏猛的將手指咬破,在牛皮上塗抹了一道血跡。
他將牛皮拿下來,找來張白紙再次鋪上去,並放到了太陽底下。
“曬乾後,把牛皮揭下來,不過要小心點,不要把紙弄壞了。”接著他又告訴中年男人,自己這麼做,是想看看那位死去的姨娘臨死之前究竟畫了什麼。
牛皮被小心的揭開,白紙上果然有一副畫,雖然不太清晰,但大體可以分辨出來。
那是一副女子的畫像,但是我們只能從服飾來看,因為光有頭髮,而整張臉孔不見了。
“我明白了。”紀顏恍然大悟道。他拿著紙,走進英喜的房間。
英喜平躺在床上,顯的很虛弱,紀顏叫我把他扶起來。
後腦的臉孔緊閉著眼睛。
紀顏小心的將紙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