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不為難部下的,再說我已經完成了他的任務了嘛!”懷月輕鬆道。
姬君陶的眉不可察覺地皺了一下。
豆豆早上起得早,因為聽得無聊,趴在媽媽懷裡呼呼大睡,懷月想把他抱回房間裡去,試著站起來,可小傢伙實在有點沉。
姬君陶站起身,從她懷裡抱過豆豆,“我來吧。”說著便朝屋裡走去。
懷月把豆豆安置好,看看牆上的鐘,問姬君陶道:“小冶來了沒有?中午在我這裡吃飯吧,我今天買了不少菜。”見姬君陶沒搭腔,又解釋道,“真買了不少菜,我本來是想賄賂一下小冶,求她幫我跟你說說採訪的事,領導佈置下來的任務完不成,我這兩天可愁死了。”
姬君陶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為什麼不自己跟我說?”
懷月紅了臉老老實實道:“我怕你一口拒絕,大家都說你從不接受採訪的。小冶那裡碰個壁,總還下得來臺一點。”
姬君陶道:“小冶早上跟我說了這事,我不知道你們雜誌的任務落在你身上,下次再有什麼事,記得跟我說,一個人愁什麼呢!”
懷月心裡一暖,輕聲道:“謝謝姬先生。你喜歡吃什麼,我呆會兒好好做幾個菜,表達一下我的謝意。”
姬君陶看著她,心裡似乎有很多話要對她說,又似乎怎麼也說不清楚,呆了半晌道:“做豆豆喜歡的吧,下次豆豆回奶奶家的時候,再做我喜歡的。”
懷月點點頭。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第二十章
週一中午,餐廳里人已經不多,懷月打了飯菜一邊吃一邊等思思,思思去素畫廊拍照,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陳瑞煬也才下來吃飯,見她一個人一張桌子,邊走到她對面坐下。
“怎麼吃得這麼素,讓我這個當社長得很不安,是不是獎金髮少了?”
懷月看看自己面前的菜,確實素了點兒,再看看陳瑞煬碗裡的紅燒肉,抿嘴一笑,道:“社長的收入可是我的好幾倍,你吃肉,我當然吃菜了。”
雜誌社和大多事業單位一樣,每個人的收入都是係數化的。商懷月從欄目主編調過去成了副手,係數就降下來了,年終獎不說,光每個月就少了近千塊錢。思思很替她不平,活兒累了,錢少了,這不是欺負人嗎?懷月反倒說:“算了,我想想這幾年輕輕鬆鬆做民俗,拿的錢和張老師一樣,正覺得不安呢,這下可以安心了。”她也常犯知識分子的清高病,為幾百塊錢和領導去爭,這樣的事情做不出來。
陳瑞煬剛來了不久,收入分配的事還不是很清楚,今天“才子張”私下跟他說了這事,才知道委屈了懷月,剛剛跟劉副主編商量著要補救。
“先吃我的,呆會兒再給你發獎金。”他把自己面前的菜推過去,“夏天來了,要注意身體,別瘦得像個林妹妹似的。”
“不用不用。”懷月趕緊又把碗推了過去,“我習慣夏天吃得清淡。”陳瑞煬平時這樣有意無意的關切總是讓她覺得不安,要知道,在這個小樓裡,有多少女孩子的目光追逐著這位年輕的社長。
“我剛剛和劉副主編商量了,也徵求了班子成員的意見,大家都覺得壓了擔子降了收入實在委屈你了,一時又找不到更好的辦法,想讓你兼一個辦公室副主任,這樣和原來的係數就一樣了,你看行不行?”
懷月一聽,趕緊搖頭道:“我做業務的,對行政的一套完全不通,這個副主任可做不來。反正也沒少多少錢,社長你給大家多發點獎金,水漲船高,自然就補回來了,不用那麼麻煩。”
她跟魯風結婚這些年,魯風從沒讓她為錢操過心,雖然離婚一年多了,雜誌社收入好,又有房子出租,經濟上並不拮据,仍是個不知柴米貴的人。
陳瑞煬看她的目光中透出一絲欣賞。平日裡見多了斤斤計較,錢財也罷,工作也罷,有的人,嘴上說得好聽,一分一厘都不肯吃虧,懷月這樣外表上看著溫婉細膩,待人接物卻極為大氣的女人倒並不多見。
“你可能不在乎這幾百塊錢,但我做事總要有原則,要不以後誰還肯好好做事。”他認真道,“只是一個名頭,辦公室的事你一概不用管,跟老張管好你們的欄目就行了。”
懷月不好再推辭,但是陳瑞煬特地為她安排了這個位子,落在不知情的人的眼中總會有議論,比起風言風語,她寧可不要那點錢。
陳瑞煬見她面有難色,岔開話題道:“你還說你跟姬君陶只是點頭之交,看起來他很賣你面子嘛!這次的訪談這麼順利,我看了你的稿子,雖然很多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