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待他回京之時,必然大局已定。他們各為其主,是否能毫無芥蒂?
如果他說,只想陪墨以塵共賞盛世煙花,墨以塵是否會一笑置之?
☆、邊聲又起
華燈初上之時,國舅爺杜不凡拜訪了康王府。葉辰夕看他的樣子,似有不可告人之事,便和他進了書房,問道:“看舅舅神色焦慮,難道發生了什麼變故?”
杜不凡下意識地舉目四望,然後靠近葉辰夕,從懷中取出一道聖旨,慢慢攤開。
葉辰夕讀罷,神色驟變:“這是父皇召皇兄回朝的聖旨,你是怎麼得來的?”
杜不凡沒有正面回答葉辰夕的問題,只說道:“皇上要召葉輕霄回朝,你應該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吧?”
“難道……你派人在半路截殺了使者?”葉辰夕抓住杜不凡的手肘,急問道。
“是又怎麼樣?咱們好不容易才把他趕出京城,在事成之前不能讓他回朝。”杜不凡冷哼一聲,雙眸如冰。
葉辰夕慢慢冷靜了下來,雖然他事先並不知情,但倘若事敗,他必會受到牽連。事到如今,只有毀屍滅跡。縱有人猜疑,但若找不到證據,必定不敢把茅頭指向他。
他沉吟片刻,問道:“事情都處理乾淨了嗎?”
案上燭影搖紅,把杜不凡的眼眸染上了幾分血色,他神色陰冷地說道:“已經全部處理掉了,沒留一個活口。”
葉辰夕奪過聖旨,以燭火點燃,火光在他的手中搖曳,映亮了他那俊逸的臉龐,冰冷中帶著幾絲悲慼。
杜不凡說道:“殿下,這件事拖不了多久,倘若葉輕霄在陛下駕崩前回朝,事情就麻煩了。不如我們派人在他回京的路上截擊他……”
“不行!”葉辰夕立刻打斷他,並警告道:“舅舅切勿自作主張,毀了兄弟之義。”
“你真胡塗,到了那個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哪有兄弟之義可言?”杜不凡著急地斥道,顯然已有計劃。
“舅舅,我現在很清醒,皇位可以爭,兄弟之義卻不能毀。望舅舅成全。”
杜不凡聞言氣極,卻又無可奈何,只好拂袖而去。
到了正月初十,裕王以為子復仇為名陣兵在北納河兩百里外的秋雁嶺,他此次來勢洶洶,除了他自己的一萬殘兵外,還向楚傲寒借兵五萬,由大都督譚顯統領、慶王楚傲柏監軍,與薛凌雲部對恃。
楚傲寒下手下得這麼急,出乎眾人意料,朝中一片譁然,兵部忙得人仰馬翻。所有人都把目光及希望投向駐守在北納河的薛凌雲,日夕盼望捷報。
而在邊境,兩軍雖然蓄勢待發,卻只是小打小鬧,雙方的將領似乎都在試探對方,一直對恃了半個多月。
這天,薛凌雲命副將郭可夫、遊擊趙三程各率兩千精兵前往秋雁嶺探路。而他也親率精兵三千外出偵察。
當薛凌雲行至一處平地時,忽然聽見前方響起廝殺聲,他立刻勒住馬韁,命人查探情況。探子回報郭可夫正在前方與敵人打遭遇戰,薛凌雲聽罷,眉宇一揚,率兵衝入戰場。
戰場上屍橫遍野,鮮血盈地,兵器、戰甲處處可見,觸目驚心。兩軍絞殺在一起,人人奮勇,毫無退意。柔和的陽光傾灑而下,照亮一地殘紅,士兵手中的長茅在陽光下閃著森冷嗜血的光芒,天地肅殺。
廝殺了一會,薛凌雲開始發現情況不對勁,敵方的援軍越來越多,如潮水般一浪接一浪湧過來,漸漸逞大包圍勢態。
他料想郭可夫一定是中了計、被敵軍誘進了包圍圈。而他正巧在此時衝了進來,以眼前的敵軍陣容,至少有三四萬人,而他只有三千兵力,不禁暗暗捏了把冷汗。
若不能在敵軍完成合圍之前突圍,他的部隊恐怕要全軍覆沒。
心思電轉之間,他已作了打算,下令和郭可夫合兵,然後長茅一展,在戰場上左衝右突。敵軍知道他是高階將領,紛紛上前攔截,卻被他毫不留情地挑於馬下,所到之處,血跡殷然。
不消片段,薛凌雲的戰甲上已染滿血跡,一片腥臭。由於他勇悍絕倫,敵軍不敢再靠近,只能尾隨。
很快薛凌雲便和郭可夫合兵,當郭可夫看見薛凌雲那刻,神色數變,哀呼道:“是末將誤了大人。”
薛凌雲的神色淡漠,鮮血沿著長茅滑落他的手中,流血盈肘。他看著郭可夫,命令道:“你馬上隨我衝殺出去,不得有誤。”
“是!”郭可夫神色一整,手中的長茅頓時輪轉如飛,他聲如洪鐘地喊道:“誓死追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