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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俟斤和支柔的母親之外,氈房內剩餘的兩人,一人便是蕭先生,另一人則是左相。據俟斤介紹,這名蕭先生乃是河南的一舉人,可惜隋末離亂,家裡慘遭橫禍,流落塞外,被奚族所救,現為俟斤的私人幕僚。而那名左相和右相一樣,同是俟斤族叔,不過這位是一名親善大唐的人,一直主張南附大唐。
聽得介紹,張允文舉起酒杯,遙遙的向二人致意。
在氈房裡坐了半天,一人匆匆來報。
“稟俟斤,各地頭人已經得知這個訊息,正帶著勇士趕過來!”
“好!”俟斤一拍面前的几案,“張將軍,你可以去召集你的下屬,準備迎接來自我族勇士的挑戰吧!”
張允文頓時起身,向俟斤行了一禮後,慢慢離開氈房。
然而就在他掀開門簾的一瞬間,門簾的另一頭,一支白皙的手同樣掀開門簾,兩人頓時毫無徵兆的撞在一起。
只聽得對方傳來“嚶嚀”一聲,張允文只覺得撞到一處軟軟的地方,一股子夾雜著青草香氣的淡淡芬芳沁入鼻孔,讓他不禁有些沉醉。然而一道狠狠的目光傳來,卻讓他瞬時清醒。
看著面前滿面通紅的支柔,張允文不由自主的側身讓過,同時口中輕聲道:“對不起!”
聽到這三個字,支柔的肩頭不禁一顫,卻沒有回頭,徑直往氈房內走去。而張允文輕嘆一口氣,出了氈房。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支柔聽見那聲“對不起”,還以為張允文對欺騙自己的事道歉,故而心頭心頭一鬆一喜,肩頭微微顫動。可實際上,張允文僅僅是為了剛才撞了她一下的事情道歉。
在張允文身後的氈房裡,不時傳出一聲嬌嗔:“阿媽,看你說的!”“阿爸,你也來打趣我!”
來到那群正在售賣商品計程車卒身邊,將馬望山、吳鵬、胡老大以及楊石四人叫出來。
“唉,頭兒,俺懷疑你當初的決策有誤!你說這些牧民缺鐵,這鐵鍋很好賣,可是你看看,如今還剩下五面鐵鍋沒賣!”
張允文不由一滯,自己明明記得史書中記載遊牧民族南侵中原,掠奪中原財物時,鐵鍋是其首選,怎麼現今不需要了?
“大人,這奚族可不比其他遊牧民族,他們距幽州較近。隋末天下大亂的時候,應該有很多手藝人逃到這邊來,所以,很多東西,奚人不會缺乏吧!”韓世良沉吟了一下,慢慢說道。
這韓世良倒是厲害,厲害南陽之後,就幾乎看不出身上的紈絝之氣,再加上幾場旅途和平時對眾士卒耳濡目染,竟然漸漸學會學以致用,將以前看到的書本知識和實際情況結合起來,已經有一點謀士風範了。
張允文看了韓世良一眼,讚許的拍拍肩膀:“好了,不和你們說其他的了,現在告訴你們一件事,奚族的辱紇主部已經答應歸附,可是需要我們出面和他們的勇士較量一下,將這群桀驁的傢伙一一折服,這樣才能為我們所用。所以,過來跟你們說上一聲。估計下午的時候,那些勇士就會到達此處,你們可要做好準備!”
幾人聞言,頓時道:“頭兒放心,對付這些人,我們隨時做好了準備!”
張允文點點頭,這時瞥見支柔站在不遠處,正要過去,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似地對幾人道:“對了,你們的商品已經賣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別賣了,直接送給人家得了,無論怎麼說我們也是大唐士卒嘛,不是什麼真正的商人!”
幾人頓時點點頭,卻仍舊是滿臉心疼的看著剩下的鐵鍋、布匹。
張允文沒有理這這些傢伙,而是直接往支柔的方向走去。然而令他意外的是,支柔看到自己走來,臉上閃過一絲紅暈,接著便轉身離開了。
只好停住腳步,看著支柔離開的方向。其實他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一些關於下午比試的事。
而在張允文身後,看到這一幕的偵察兵,齊齊發出一陣怪笑,不時的吹著口哨。而韓世良,又開始搖頭晃腦的吟詩了:“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在這裡呆了近一個時辰,有人前來相請,說是俟斤已經準備好豐盛的午餐,招待張允文一眾人。
當下,二十多人往俟斤所說的午餐現場走去。
這裡是一出空曠平整的空地。空地中間,篝火熊熊,五頭烤得金黃的羊羔正滴落著油脂,落在柴火上,“吱吱”作響。一股濃郁的香味飄蕩在空中。
馬望山、楊石等人看著那金黃的羊羔,不由齊齊吞了一大口口水。韓世良不屑的二人一眼:“你們真是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