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蘭妃死了,三皇子也死了,你要本宮去向哪個追究?”皇后道。
“蘭妃的死難道不蹊蹺嗎?這封信的真假難到不用追究嗎?一頁黃紙,皇后您就這麼武斷地相信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懿貴妃一連串地發問,企圖打壓皇后的氣勢。
皇后卻絲毫不見氣餒,沉著道:“這些話,你留著對宗人府說去吧!來人,送懿貴妃去冷宮!”話音剛落,便有內禁衛計程車兵過來,似乎早就等在了門外。
“你們誰敢動?”懿貴妃掙扎道,“我是皇帝親封的懿貴妃,你們也配碰我?皇后!你不怕皇上回來尋你瀆職之罪嗎?”
皇后大聲道:“如果你時時都念著皇上對你的情分,也不至於如此!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帶走?”
懿貴妃盛氣凌人的姿態,弄得那些士兵不敢靠前,雙方僵持不下。眾宮嬪方才被信中所述內容搞得一頭霧水,誰也不敢相信一向溫純淑惠的懿貴妃竟然會是幕後的黑手,操縱著這麼多的陰謀!如今見她與皇后怒目相對,言辭逼人,也都信了幾分,紛紛往皇后身邊靠攏,勢要撇清與她的聯絡,又裝出護駕的姿態,讓人啼笑皆非。唯獨皇貴妃、瑾貴妃、德妃、敬妃、恬貴嬪、良嬪六人正襟危坐,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皇后大聲喝斥那些士兵,“如今沒有什麼懿貴妃了,你們眼前的只是一個禍亂後宮的犯婦!難道你們要本宮治你們一個瀆職之罪?”眾士兵一擁而上,用紅綢綁縛了懿貴妃,掙扎間,翠環叮噹撒落一地,直到她被綁出去,窘迫狼狽的樣子,讓人不堪入目。
坤寧宮復又安靜下來,眾人歸坐默默無語!
“哇……哇……”清脆琳琅地哭聲從後殿傳出,打破了此時的寂靜,“孩子!”茜宇情不自禁地喚出口,是的,是她的孩子。皇后為了孩子的安危,從出生那日起,便抱到了坤寧宮餵養,如果不是今日蘭妃自縊而亡,皇后召集眾人,這清脆的哭聲,自己恐怕好要等候許久才能聽得到。
“恬嬪!”皇后收斂了方才的怒氣,溫和地看著茜宇。
茜宇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站了起來,於是尷尬一笑,欠身道:“臣妾失儀了!”
“進去吧!去看看你的孩子!”皇后的聲音又再變得溫柔起來。
“是!”進宮以來,茜宇從沒有這麼爽快地回答過“是”,不等皇后再說什麼,已三步並作兩步,在品悅地帶領下匆匆進去了,留下一群撇嘴不屑的宮嬪在正殿裡繼續等待皇后的吩咐。
皇后並不計較這些,只是收起了溫柔,正色道:“今日一事,實屬意外,就連本宮都不敢親信方才的那一幕。但是所謂‘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蘭妃不會蠢笨到用生命來誣陷他人,況且蘭妃和懿貴妃來往密切,感情熱絡也是眾人皆知的。”
“娘娘英明!”如今還有誰敢說個“不”字,紛紛應諾。
“皇上離宮不過幾月而已,宮中卻大大小小諸多事宜,最痛心的莫過於三皇子的夭折,本宮心力交瘁。”皇后說著,眼圈微紅,“待皇上歸朝,本宮失職之處自當親自向皇上請罪,你們……”
“臣妾萬死……”眾人起身下跪。
“都起來吧!”皇后嘆道,“直到皇上歸朝這段期間,本宮希望你們都要安守本分,莫不要在生出什麼事端了。”
“是!”眾人應諾。
“皇貴妃!”皇后道,“今日起,後宮諸事由你和監國夫人統管!”
“是!”皇貴妃應諾,臉上竟有一種釋然,懿貴妃的倒臺不知對她而言意味著什麼。
“你去壽寧宮向太后秉明一切,並告知監國夫人!”皇后的語氣讓人不安,果然如眾人所料,皇后娓娓道,“明日起,本宮自罰於崇德殿抄寫經文,以向歷代祖先懺悔……”
不等皇后把話說完,眾人已經齊刷刷地跪在了地上,“娘娘三思……”
皇后擺了擺手,道:“都退下去吧!”說著撇下眾人,徑直往內殿去。
眾人癱坐下來,互相對視,唏噓不已。
皇后靜靜地來到寢宮門外,並不進去,只是看著裡面的茜宇手舞足蹈地逗著孩子。
“小寶貝兒!”茜宇的眼裡再沒有別人,這個嬌小的生命佔據了她的一切。
“你瞧這小鼻子,還有這眼睛!”茜宇似乎怎麼也看不完,“品悅你看,是不是像我?”
品悅淺淺地笑著,歡悅道:“奴婢看小皇子更像皇上呢!”
“是嗎?我覺得像我啊!”茜宇嘟囔道,“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