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躺下去,口中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朕不想你知道,只是不想你難過!”
茜宇眼眶溼潤,她點了點頭,道:“是!臣妾知道一些事情,就如皇上說的,臣妾曾因此而難過!”
“所以你這麼疼惜若晴?”赫臻道,“即便她還比你年長一歲。”
茜宇點了點頭,娓娓道來:“懿貴妃入冷宮那日,臣妾曾去看過她,她告訴臣妾,元皇后死於非命一說!”她抬頭看赫臻,卻發現他的眼神黯淡下來,心中雖然惶恐,但話已至此,只能繼續下去了,“懿貴妃的眼線曾經偶然聽到太后和皇后對話,才知道元皇后是被鼠尾草慢慢毒死的!”茜宇此言一出,已感到赫臻的身體在顫抖了。
“天下人只知道元皇后是因病薨逝。”茜宇這般說著,卻再不敢看赫臻的臉。
“你還知道什麼?”赫臻悽然地問道。
茜宇欲言又止,她分明感到赫臻緊緊抓住了自己的手,所用之力彷彿要把骨骼捏碎了。
“這些朕都知道……”赫臻抬眼望著茜宇,冷冷道,“只是朕一直都想不到是誰要害她,也不知道究竟什麼東西里有毒。”
茜宇的眼睛迷離了,她不確定赫臻是否真的不曉得,這一刻的他是如此的陌生。“她告訴你什麼了?”赫臻銳利的目光似乎要穿透了茜宇。
茜宇諾諾道:“懿貴妃曾經把太后賜的用於服藥甜嘴的蜜餞送還過去,從此……從此便和太后及皇后結下了樑子。”
“你是說……”赫臻臉色青紫,他迅速回憶著十五年前的一切,當時佩琴時常服用的補藥全部都徹查過了,蜜餞,何嘗有蜜餞?他愣愣地對茜宇道:“那一年宮中除了張氏三位姐妹,再沒有其他宮嬪了,日日給皇后送補藥的……是容琴!”
“是!”茜宇哽咽道,“懿貴妃猜測元皇后就是被那些服藥時用來甜嘴的蜜餞害死的。”
“朕要殺了她,朕要殺了她……”赫臻激動異常,眼裡似乎要噴出血來。
“皇上!”茜宇摁著他,“您冷靜一些,您要殺誰?如今懿貴妃都歸了黃泉,死無對證,您拿什麼來服眾?”
赫臻望著茜宇,眼神突然軟弱下來,彷彿一個被欺騙的孩子,他聲音哽咽,“朕那麼信任她們,可是她們,可是她們竟然幫著那個老太婆害自己的姐姐!你要朕怎麼做?你要朕怎麼做?”
茜宇的眼眶溼潤了,她分明地看到赫臻眼角沁出了淚水。是!誰說男兒不能有淚?是!誰說帝王就不能悲傷?茜宇用身體擁著赫臻,感受著他的顫抖,她要用自己的一腔柔情溫暖這個孤寂無助的男人,這個自己用生命去愛的男人。
“皇上,您不要這樣!”眼淚揮灑,幾乎溼了赫臻胸前的衣襟。
壽寧宮裡的太后完全不知道這一切,她正將若晴公主摟在懷裡,但祖孫二人這樣靜靜地坐著已然很久了,內殿裡靜地彷彿能聽到紅燭哭泣的聲音。良久,太后開口道:“孩子,苦了你了!”若晴卻面無表情地靠著她,微微地搖了搖頭。
“你還年輕,將來還能再有孩子,額駙會善待你的。”若晴點了點頭。
“明日出宮後,要好好地照顧自己,把身體養好了!”若晴依舊只是點了點頭。
“孩子,”太后的聲音哽咽了,“你恨皇祖母嗎?”若晴凝望著前方,眼裡卻沒有光芒,她並沒有作出答覆。
“你不要恨哀家,將來你都會明白的,孩子……”
若晴抬頭看了太后一眼,報以淒涼的微笑,“太后,晚了,您安置吧!”說著她起身離開,緩緩地向儀門走去。
太后不捨地望著她,伸手喚道:“孩子……”隨即淚如泉湧。
若晴的嘴唇被貝齒緊緊地咬住,眼淚含在眶裡,她幽幽地轉過來,深深地福下身子,“若晴就此拜別,還望太后日後一切保重。”語畢徐徐起身,緩緩消失在太后的眼前。“孩子……”太后聲淚俱下,一無往日的威嚴和泰然……
“哐”的一聲清脆,驚了等在殿外伺候的滕廣和緣亦一身冷汗,他們不知所措地望著內殿的儀門。
“後宮干政!”赫臻的吼聲傳出來,“為什麼你要知道這麼多?為什麼你要去問她?你想得到什麼?你說啊?”
殿內,赫臻憤怒地望著被自己一掌打倒在地的茜宇,臉頰上紅腫的指印分明,嘴角沁出鮮血,她的身邊俱是碎裂的瓷片,尚有碎片嵌進了手臂,沁出點點的鮮紅。
茜宇絕望地望著眼前的皇帝,方才她正用自己的一腔柔情溫暖著的男人,這個自己用生命去愛的男人,竟然在轉瞬間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