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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愣地問:“太……他不會同意的。”

茜宇毫不動搖:“不需要他同意,倘若有差池,我也絕不偷生,你記住。”

何陽心中暗歎,果然只有太上皇最瞭解眼前這個女子,她的確與眾不同,不然太上皇也不會和自己定這樣的計劃。

“你先去休息吧!我現在很好,有什麼事我自會要緣亦去喊你。”茜宇道,“你出去時要緣亦將臻昕帶過來便好。”

何陽一一應下,退出後不多久,便見臻昕蹦跳著來了母親的屋子,茜宇一把將兒子攬入懷中彷彿看不夠一般,柔聲道:“母后寂寥,昕兒這些日子且將書冊放一放,時時陪一陪母后好不好?若有要背誦的書,也讓母后教你背。”

臻昕沒有想太多,只是樂樂地應了,卻從母親的眼底讀到幾絲悲傷,他懂事地摟著茜宇的脖子,少年老成般對母親道:“昕兒永遠照顧娘,不叫你受半點傷害。”

鼻尖酸楚,茜宇努力忍下幾欲衝出喉嚨的痛,撫著兒子的額頭笑道:“有昕兒,真好。”

門外,若珣挽著母親的胳膊問:“母妃,我們為什麼不進去?”

見那樣的情境,德妃滯了滯,聽女兒問才攜了她的手緩緩離開茜宇的屋子,一壁道:“婦女待產前都會有些緊張,臻昕是兒子,對女人來說,一輩子只有父親、丈夫、兒子是可以擁抱和依靠的男人,這會兒,就讓昕兒這個小男子漢來安撫你母后緊張的心吧!”

若珣似懂非懂,卻笑道:“昕兒他年紀雖小,但的確有男子漢氣概。”

德妃挽著女兒的手,臉上是笑,心裡卻是痛,她本該對女兒說:“讓你弟弟好好陪她的孃親吧!往後他們也許不能見面了。”可是她不能說,不知為何,她不想去問茜宇,也不想讓別人知道。也許是不願面對赫臻還活著但此生只願和茜宇相守的現實。再或者,是她害怕一旦求證後得到的答案是赫臻死了,真的死了……起碼,現在她還能幻想甚至說服自己,赫臻還活著。

“珣兒!”德妃突然停下了腳步,眼圈微微泛紅卻慈愛地看著女兒,伸手輕撫她耳邊修軟的秀髮,溫和地笑道,“你若真心對那真舒爾就記著孃的話,愛一個人就要他幸福,這樣,自己才會幸福!”

若珣面色一紅,貼身靠著母親的肩頭呢喃:“珣兒記住了……”

紅唇被緊緊咬住,德妃擁著女兒,生生將痛苦的淚水嚥下,她告訴自己,從此人生之中就只有女兒,再沒有別人。

只是,德妃以為她能做的只有這些,其實還遠遠不夠。

這邊悠兒已至裕乾宮,璋瑢見她未換衣裳便知是半道上折來的,卻笑道:“皇后真真小氣,我都討了茶來吃,你還是雙手空空的來。”

悠兒賠笑:“改日定拿上等滇紅給母妃享用。”

“自是玩笑話。”璋瑢挽著悠兒往屋內去,一邊吩咐挽香,“莫教旁人進來,你且請古嬤嬤到偏廳用些點心。”

眾人領命散去,只有悠兒一人跟著進了房內。悠兒是見識過當年妍貴妃隆寵之下無限風光的,如今再來這裕乾宮,物是人非的景象,的確多幾分淒涼。相比馨祥宮那兒熱熱鬧鬧地住了一屋子的人,端靖太妃這裡更像是孀居所在。

“請皇后來,是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只是還來不及要皇上知道。但我的意思,還是不要讓皇帝知道的好。”璋瑢給悠兒讓座,一邊過去自己在香爐內添了香片。

偌大的寢室顯得很清落,悠兒不禁攏了攏衣袖,口中應道:“母妃且說,兒臣先看看是什麼事情。”

璋瑢輕輕拍了拍手,過來到悠兒身旁坐下,又一手轉著手腕上的金釧子,才垂首說道:“為了能讓陳東亭信任他的女兒,我需要皇后配合我在太后那兒演一場苦肉計。皇上藉著那一次遊園將宮內陳東亭安插的眼線肅清了,這次又刻意地漏了幾個進來,為的是好方便陳東亭與我聯絡,但這一次……我希望能透過他們告訴陳東亭我在宮內的境況,好叫他相信女兒,如此我或許能得到一些皇上暫且還無法掌握的他們的罪證。”

悠兒雖然感嘆璋瑢提到自己父親時僅僅是用手腕上的飾物來掩飾心中的不安,但此刻不想多想,聽說是為了臻傑,她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兒臣定配合您,只是……您和母后那般親厚,這苦肉計要怎麼演?聽您的意思,彷彿是要母后真的誤會,其實您大可以讓母后陪您一起做戲,這樣母后倒不用傷神了。”

璋瑢有些侷促,笑了笑道:“我也想過,只是……”她心一橫,將事情倒過來說道,“是皇帝的意思,他好像不希望太后知道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