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璋瑢沒有去看章悠兒,她越過皇后的身子看了對面的茜宇,妹妹的臉上是無奈、驚恐、質疑,怎麼?怎麼還有一份不捨呢?
“是啊!”璋瑢冷笑一聲,**著眉毛悽絕地吐出這兩個字,她的心在趟血,那是一種撕裂後源源不斷從傷口中流出的血,好像就要把她的生命一點點地抽乾。
茜宇只覺得心裡轟塌一片,眼前好像看不清什麼了,瑢姐姐也突然離自己越來越遠,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自己永遠是那個不知道的人 ?'…3uww'可是我不信,我根本不會相信,那宮女的供詞簡直滑稽可笑!
“皇后娘娘!”當茜宇希望姐姐能開口為自己別辯解時,沈煙排開眾人,施施然立到皇后面前,神色異常淡定,“臣妾已然將嚴婕妤一案查明,不知可否此刻向您稟報。”
章悠兒裝出一副不耐煩地樣子說道:“既然蓮妃開口了,就說吧!”
沈煙一揮手,幾個宮女拿了兩布袋東西出來攤在地上,竟是男人靴子兩雙,汗巾摺扇若干,幾個繡了**的繡囊,宮女再開啟一卷畫卷竟又是一男一女裸著身子打架的***,唬得在列宮嬪都臊得捂起臉來。
章悠兒蹙眉憤然道:“是哪一宮裡搜出來的?身為宮嬪竟膽敢私藏男人用什和這些**宮闈的髒東西?蓮妃你還不快說?”
沈煙轉了轉身子,回身看著立於人群中的班君嬈,“恐怕這件事要惠嬪出來說清楚了,當初究竟是嚴婕妤私通假太監,還是你班婕妤呢?”
班君嬈身邊的妃嬪“譁”得一下離開了她,一個個捂著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又低低竊語對著班君嬈指指點點的。隨即便有幾個大力太監聚攏到惠嬪身邊以防她企圖魚死網破傷害了旁人。班君嬈周身被人圍住,但還是能看到她那張飽滿圓潤的臉漲得紫紅,寬圓的額頭上沁出黃豆一樣大的汗,她不可能有璋瑢的涵養,這一刻她已經蒙了。
章悠兒清咳了兩聲,於是正殿裡又安靜下來,她立到婆婆面前,問:“母后看此刻是不是要查一查這件事情?”張文琴被搞得一頭霧水,揮著手要皇后自己定奪。
“蓮妃!”悠兒肅然回首對沈煙道,“還是你來說吧!”
沈煙面色鎮定,娓娓道:“那一日皇后娘娘在冷宮當著眾姐妹的面把此事交付給臣妾,臣妾從來不敢忘記。那日看嚴婕妤抵死不肯承認,便猜想其中也許另隱情,調查之下發現嚴氏的確不曾做出此等**之事。只是她大膽刺殺皇貴太妃,故如今即便查出與她無關,也算死有餘辜了。可是臣妾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班婕妤自己私通假太監,轉而利用嚴婕妤小產一事嫁禍給嚴婕妤好讓自己不留後顧之憂。”
沈煙頓了頓,依然一副篤定的樣子道:“本來臣妾雖查出端倪,卻覺得口說無憑不敢貿然向皇后稟報。誰班氏她貪慾太強,竟還私留著這些物件,方才臣妾奉命查棲霞殿時找出了這些東西。如今可是物證齊全了。”
眾人間又傳出細細索索的說話聲,他們分明看到惠嬪“嗵”一聲跪到了地上,飽滿的臉頰上擰出痛苦而無辜的神態,哭訴著道:“皇后娘娘明鑑啊!臣妾是冤枉的,蓮妃娘娘……臣妾和您無怨無仇,您何苦這樣誣陷臣妾?難道會有人把這些東西藏在身邊等人來查麼?”
沈煙冷笑道:“這是宮女和太監們一齊看著查出來的,正如你說本宮與你無怨無仇,害你做什麼?”
章悠兒眉頭一皺,厲聲道:“惠嬪你如何證明自己是無辜的?”
班婕妤被問的悶住了,支支吾吾地哭了半日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眾人都一副厭惡的模樣看著她,似乎都確信蓮妃所說的話當真不假了。
茜宇此刻卻在心裡冷笑一聲,“如何證明自己的無辜?”果然是悠兒才有這樣的心智,此刻大家心裡都又驚又恐,不知回頭是否還會思量這句話來,自己證明自己是無辜的,和不證明有區別麼?自己說的話若能作為憑證,這天下豈不大亂了?說皇后“鐵腕肅骨、雷厲風行”當是如此啊!她搖了搖頭,轉而去看姐姐,卻只看到陳璋瑢黯然地坐在那裡,無心於這另一場鬧劇。茜宇此刻好想上前去抓起璋瑢的手問一問她這究竟怎麼沒了。
“惠嬪,你何用再狡辯?”沈煙一揮手,又有宮女從方才的布袋裡拿出一盒東西開啟,沈煙隨即喝道,“那你說,你在宮裡藏這些藏紅花、麝香做什麼?”她昂起頭,對著另兩人大聲問道,“蕭榮華、楚貴嬪,你們當知道這些東西做什麼用吧?”
蕭、楚二人此刻竟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一向溫和的楚貴嬪一步衝到班君嬈面前揚手摑了她一掌,哭著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