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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罕也察覺了什麼,臉色驟然發紅,起身道:“您有了身孕當好好休息,午飯時,我再來向您請安。”語畢便匆匆行禮,迅速地退了出去。

茜宇的身子也微微泛熱,她搖著扇子看契木罕離去的背影,無可奈何地笑了。

皇城之內,眾人都知道今日皇太后接見忽侖王子一事,都以為皇室已算定下了國和公主與王子的聯姻,一些妃嬪紛紛往坤寧宮送來賀禮。若珣不勝其擾,心中煩悶卻不能堂而皇之地去書房找舒爾說話,便閃出坤寧宮把那些妃嬪交給皇嫂打發,自己帶著小宮女逛到了裕乾宮,本想進去請安,卻被挽香攔下了。

“母妃有客人嗎?”若珣隨意問了一句。

挽香的神色有些尷尬,侷促地笑道:“太妃娘娘昨夜因悶熱沒能睡好,此刻正打盹呢!公主去別處玩吧!”

若珣信以為真,便帶著宮女離開,然沒走幾步身旁的綠衫宮女便冷不防叫了一聲,若珣回頭去看,只見十來個大力太監匆匆忙忙跑進了裕乾宮。

“怎麼了?”若珣大驚。

第四十二章 欲說還休(四)

若珣的驚訝其實慢了近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前,端靖太妃一如往日靜靜地在她的裕乾宮裡為兒子縫製衣裳,但一個許久不見卻極其熟悉的身影打擾了她所有的平靜,那一刻手中的繡花針深深地刺入了指尖。

“瑢兒,為父給你的信件你為何一封不回?那日你娘進宮後我就再沒得到過你的訊息。”一個年過花甲身穿內監裝束的男子在太妃面前放下內務府新撥的份例後,便對著已驚得麻木了指尖疼痛的太妃略帶慍怒地說著這些話。

手中的絲綢滑落,璋瑢驀然驚醒,她悽然地吮吸被刺傷的手指,那一股血腥讓她很是噁心,隨即凌然開口,面上不帶半分情緒,“才知道您怎麼會有那麼大的野心,後宮如此森嚴的門禁,您都能來去自如。呵……其實也不難想,當年您不是還安排了刺客刺傷當今聖上,當年的襄王嗎?”

“來人!”不等父親說話,璋瑢即刻高喝一聲,門外的挽香從未見主子這般震怒,諾諾地進來,卻聽主子道,“把殿門掩上,沒有哀家的話不許任何人進來,這位公公有好些話要和哀家講。”

挽香聽得不明不白,愣了半刻見璋瑢冷眼瞪她,方才一溜煙地出了去,之後便只聽得宮室之門被合上,霎時正殿裡一片駭人的肅靜。

“瑢兒,如今忽侖王子也到了京城,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要你能裡應外合,取締皇室指日可待。為父一生操勞,到頭來卻……”陳東亭絮絮地說著,進一步坐到女兒面前,卻被璋瑢突然拂在地上的茶碗驚住。

骨瓷茶碗碎裂的清脆聲中,璋瑢的眼眸裡滾動著晶瑩,雙手交握卻難住顫抖,她冷冷笑著,悽然地看著父親,“若當初我不受您的擺佈,只是安安分分地進宮,安安分分地做我的敬妃,也許到今日赫臻還做他的雍和帝,我的裕乾宮裡住的還是帝王寵妃,而她甚至會有了自己的骨肉,兒女繞膝……”言下觸情,璋瑢難掩滿懷傷感,蒼然泣下,“可是什麼都沒有了……現如今這裡空空如也,只有一個年輕守寡的女人,一個一輩子也生不出自己骨肉的女人。”

陳東亭眉間大蹙,卻不見半分對女兒遭遇的憐憫。

璋瑢吸氣凝神,雖然淚水掛麵,神色已較之前斂下幾分悲容,她冷漠地朝著父親的髮鬢看去,嘴角勾出複雜的情緒,“爹爹,您也老了。當年瑢兒進宮時,並不見你的鬢角有這樣多的白髮。”

陳東亭大嘆,言語間依然沒有半點愧疚,“當初爹爹是為了你在後宮能長久立足,也為了我陳家能光大門楣,一切的一切都沒有錯,即便到如今你在心裡恨死我這個父親,我也只能告訴你,走上了這條路,就再也難回頭了。”

“不能回頭?”璋瑢緊緊盯著父親,彷彿希望能穿透父親的心肺,“但可以不走下去啊!不走下去不就行了?你收手吧,難道你真的以為當今皇帝沒了父親扶持,就鬥不過你們這些已半身入土的老臣?”璋瑢怒然起身質問父親,“你們享受了半生榮華,到底還貪圖什麼?貪圖什麼?”

面對女兒的步步緊逼,陳東亭竟紋絲不動,他冷笑一聲道:“父親死了?哈!瑢兒,為父我可是聽到風聲說雍和帝還在人世。”

璋瑢渾身一震,嘴角扯出難以置信的冷笑,卻沉默了許久,才開口,“便是還念著你我的父女情誼,方才才只叫挽香立在外頭,若半分情誼沒有,此刻敬事房的大力太監早就衝過來了。可如今你還拿這荒天下之大謬的話來把女兒當傻子一樣哄。”她頷首看著父親,嘴角的冷笑漸漸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