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但玲瓏畢竟年輕,她也不得不多做考慮,遂開口笑道:“玲瓏那裡一屋子沒經驗的人,孫貴人也柔柔弱弱的,眼下最是要緊的時候,玲瓏今晚就留在馨祥宮住,明日將芙蓉堂一應都搬來哀家這裡吧!”
眾人皆知太后有心照顧徐貴人,本來玲瓏是傅王府二少夫人嫡親的侄女宮人皆知,從前太后沒有過多優厚之舉,如今不過要照顧待產,並無人敢心生不平。
錢韻芯側身看著身邊坐著的徐玲瓏,心中難掩惆悵。闔宮上下,只怕不會有人比她更想要孩子,可始終不能如願,眼看著班君嬈肚子漸漸隆起,如今再添一個徐貴人,只不知何日才能輪到自己。
最近皇帝對後庭屢賜雨露之恩,如她錢韻芯自己、如徐玲瓏等三位貴人,甚至凌美人、蕭榮華等皆有承恩,唯獨徐玲瓏有幸妊娠,實在是叫人羨慕。看著徐氏略帶羞澀的笑,愈想著這些,便愈難過。
“既然母后有此意,臣妾定會安排妥當。”悠兒無異議,只問臻傑,“皇上看,晉徐貴人為榮華賀一賀可好?”
“皇后著辦便是,宮裡這些日子也可稍稍熱鬧一下。”臻傑滿口答應,又溫和地去瞧徐玲瓏。
眾人遂又賀徐榮華晉封之喜,一頓飯吃得熱熱鬧鬧,待散去,徐玲瓏懷孕一事也傳遍六宮。
不同於馨祥宮的熱鬧繁華,玉林宮的偏殿裡清冷寂靜得緊。自從搬出原來的屋子,季潔就再也沒有搬回去過。如今她是帶病的妃子,沒有太醫上報自己痊癒康復,是不可以擅自出門,而旁人也不可以隨便探視。若非皇后時不時送東西來這裡,玉林宮已和冷宮無異,而事實上,這裡從前也不見得熱鬧到那兒去,皇帝每月甚至一季能來幾次,都要叫人意外的。她玉林宮無非是靠自己常年協理六宮,行走於後庭才有諸多風光。
“徐貴人……哦不,徐榮華今晚就被留在馨祥宮了。”紫蘭將打聽來的訊息稟告給主子聽,“聽說皇上很喜歡,當場答應了皇后的請求,即刻眾人都改口喊徐榮華了。且太后親自開口留下徐榮華來住,彷彿篤定要眾人都高看徐榮華一眼。”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抱膝坐在床榻上,季潔彷彿能聽到馨祥宮那裡遙遙傳來的笑聲,只不曉得是真實的,還是自己臆想的。
“主月為青,寓意四季常青。”紫蘭離開後,沒有點燈的寢殿,黑暗中只聽到季潔喃喃自語道,“主月……男主日,女主月,不是說我是皇后命的麼?”
淚水順著面頰滑落,季潔似乎能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苦澀的笑聲旁人無法聽到,卻一下下刺激著她的神經,為什麼不一樣的人就會說不一樣的話?為什麼皇太后聽到自己的小字就只以為是“四季常青”?為什麼她可以想得那麼簡單?
僅一句話,可以讓人生,也可以讓人死!
如果錢韻芯第一次懷孕沒有意外小產,那自己是不是就想不到那麼歹毒的事情?如果沒有當初的一切,如今的季潔還是季潔,絕不會被皇后不動聲色地逼迫到這個地步。是不是?
也許,與天地鬥法尚有勝算,但想威脅章悠兒一手經營的乾熙後庭,那就是自取滅亡。
季潔的嘴角勾出極無奈且帶絕望的笑容,“這些當初、如果,又怎麼可能會成為現實?章悠兒,你到底要如何折磨我才算完?為何你會有這麼深的城府,將一個人從眾人的視線裡消除竟可以做得這樣毫無痕跡?你應該一開始就告訴我你的厲害,這樣,如今的一切都會不一樣的。”
已是深秋,空氣裡透著陣陣的涼意,室內沒有燒暖爐便彌室一股清冷。伸手撫摸床上的被褥,觸手生涼。可今日,紫蘭才換了新的棉絮蠶絲,縫了新的被面啊!
這一邊,璋瑢才領著兒子回裕乾宮,正給他換衣賞預備梳洗,臻璃卻笑著問母親:“四哥也住在母后那裡麼?”
璋瑢替兒子脫著衣裳,笑道:“是啊,你慈愨母妃、四姐姐、四哥都住在那裡。”
臻璃想了想問:“今日還住了個大皇兄的妃嬪去是麼?”
“怎麼了?”
臻璃不假思索道:“為何母后那裡能住那麼多人 ?'…3uww'馨祥宮不比我們這兒大,卻住那麼多人多熱鬧呀!我們這裡只有兒臣和母妃,清清落落,大聲說話都帶回聲。母妃,我們也搬去母后那裡好不好?況且四哥、五哥都在,我們好一起學習一起玩耍。”
璋瑢心中的失落被兒子的話再次勾起,卻捨不得將不悅表現在兒子面前,只拍著臻璃的腦袋笑道:“方才皇兄的話沒聽到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叮囑你四哥不許荒廢了學業,說得那樣嚴肅。你往後